猛烈的拍門。
“大人!大人!别睡了!……”
“頭兒!醒醒!快開開門啊!……”
睡夢中驚醒,很不舒服,暴躁。
小舞姬亦跟着被驚醒。
下榻,穿着黑靴,披上禦寒的外袍,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走去,卸掉門栓,打開客房的門。
“怎麼了,澤雲?”放下揉眼的手,視覺清晰些了,“嚯!你怎麼赤條條就竄出來了!真拿春山坊當自己的家啊!……”
“别他娘廢話了,以前澡堂子裡又不是沒撞見過!快來吧,出事兒了,大人,我們那邊處理不了了!……”
拽着我就往外跑,也沒幾步的距離,就在東邊第三間,因為都是開封府的麼,所以夥計給我們安排的客房很近,全在一片區域。
進了富麗堂皇的房間,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混雜着腥臊的石|楠|花味兒,熏入鼻腔,激起生理性的作嘔。燈火幽豔綽約,芙蓉帳層層重重,如夢似幻,六柱雕花梨木大床中,直挺挺地癱着一具雪白,眼睛大睜着,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牡丹姐姐!……”
小水蘭魂飛魄散,撲上前去。
蒙厲悔、丁剛正半跪在雪白旁邊,作緊急施救。俱赤條條,一|絲|不|挂。
“牡丹姐姐怎麼了?周大人,我們牡丹姐姐怎麼了?!……”哭求。
沒人應她。
人微言輕,沒人應這個小舞姬。
馬澤雲拿了衣服過來,先自己穿上,恢複闆正、體面的開封府校尉官模樣。然後另外兩團衣物,一團扔給丁剛,一團砸到蒙厲悔背上。
咬牙切齒。
“蒙憨子,你|他|媽不是打包票不會出問題的麼?現在怎麼辦,這妓|女死在咱們身上了!”
“可閉嘴吧你,澤雲!”剛子惱火道,“甭推卸責任!剛剛這女人喘氣不對,求着說,她不行了,我們倆個都收手了,就你一個還不肯放過,壓着沒一會兒就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