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顫音。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誰?”
“床上那個女人,她快不行了,大夫都在搖頭,救不了了。”
“沒有為什麼,好玩而已,圖個刺激。”心平氣和,“不過玩死了倒是在意料之外,往後就長了教訓了,皮膚白皙水靈、殘裹了金蓮小腳的内陸女子,沒法跟北境縱馬戰鬥的契丹女兵相提并論,不能再如此下手了。”
“……你并不感到絲毫的愧疚。”
“老子為何要愧疚?邊疆苦寒,戰事殘酷,我們那邊都這麼幹,吃了不知多少人了,玩死了不知多少人了。填飽肚子,趁着還活着,多多享樂快活,天經地義的事兒,為何要難受自傷?”
“二狗子,”老兵無奈地對我說,“你的很多想法我們弟兄都弄不懂,你的很多行為在我們看來都很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不過玩了個女人而已,至于麼?……”
“那麼在你們眼裡,我是個什麼?”
不假思索。
“戰友,兄弟,領導,以及……當官的。”
我笑了,眼眶通紅。
側過身去,使脖頸置于隐蔽的陰影裡。拉住部下的手,往假喉結上按。一按,柔軟地塌陷了下去。
老神在在的表情凝固。
“……”
觸電般,抽回了手。
如此切膚的提醒,才終于記了起來。
緊縮的瞳仁看看我,再看看遠處那個奄奄一息的妓|女。
“抱歉,”沙啞,垂下眼眸,“頭兒,使你傷心了。”
“但如果重來一次,我們照樣會把她輪了玩兒。物傷其類,二狗子,周大人,你不該對她們感到傷心難過,你與她們根本不是同類存在,你比她們強太多了,你與我們才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