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
“……”沉默。
“我是厲悔,頭兒。”低聲。
“我是澤雲,頭兒,不是展大人。”低聲。
“我是剛子,頭兒,不是那奸商。”低聲。
認真地讨論。
“不行咱們這回去陷空島公差,把陷空島九族夷了吧?……反正大鼠、二鼠因為涉|黑已經入獄了,隻剩下個穿山鼠徐慶在苦苦支撐,日暮西山,不足為懼。”
“做大了的商戶沒有幹淨的,多搜羅搜羅罪證,添油加醋,往死裡整。”
“可是再怎麼搜羅罪證,也不至于判到夷九族的重刑啊?”苦惱,絞盡腦汁。
“那就捏造些罪證出來,往他們頭上扣屎盆子,誣陷陷空島與倭|寇|勾結,意圖叛|國歸|東|瀛。”
“這主意好。”豁然開朗,贊同連連,“保準島上雞犬不剩,灰飛煙滅。”
又鄭重地提議。
“展大人的親哥,展旭……據說和展大人長得頗為相像,在常州府武進縣的老家,孩子已經兩三個了,也不要留了吧?”
“不留,不留。”司法重器,朝廷鷹犬,鐵血恢弘地敲響了一座縣的喪鐘,“陷空島完了緊接着就是武進縣展氏的九族,通通送下十八層陰司地獄。”
背後雙臂的鉗制松開,癱倒在了地上,抱着鈍痛的腹部,陣陣痙攣,渾身發抖,冷汗涔涔,許久緩不過來。
扶着肩膀,架了起來。
鼻青臉腫,被打掉了牙齒的臉,注視着我的眼,雙手捧着我的臉。
虎目晶瑩含淚,通紅通紅。
低啞,輕柔。
“我是厲悔,二狗子,我是厲悔啊。”
“對不住,兄弟們着了道,當初那姓展的宣稱你犧牲了,我們以為他德行高尚,便信以為真了。結果害你煎熬了不知多少個月,人都瘋怔了。至今仍然走不出來舊年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