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信件的内容太過血淋淋,太過真實了。現實裡,官商勾結傾軋,蝼蟻賤身,怎麼反抗得了?唯有順從,麻木地苟且求活。
“你究竟是何人?你究竟與徐明文什麼關系!如何知悉得如此清楚!……”
我沒有回答。
招徕兩個拿着刑具的魁梧酷吏。
“大人。”“大人。”
畢恭畢敬,垂眉斂眸。
“與你們吩咐過的,都還記得麼?”
“記得,這兩位老闆絕不能死,必須活到出獄。”
“好,很好。現在本官看着,你們做吧。”
打開牢門,魚貫而入數名訓練有素的獄卒,把戴着沉重鎖鍊的大老闆、二老闆控制住,死死地押跪到地上。
專業的酷吏把玩着專業的柳葉刀,鐵鏽紅的鋒利刀片,利落地切割進手腕,精準地挑斷了武者的手筋。
右手挑完了挑左手。
盧大當家挑完了,挑韓二當家。
慘叫。
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近鬼哭。鮮血淋漓,劇痛到猛烈地掙紮,幾度抽搐,四五個精悍的獄卒按四肢都按不住。
“你究竟什麼人?!究竟與徐明文什麼關系?!!!!……”
酷吏繼續進行,兩位獄卒擡過來一盆紅彤彤的炭火,以備做成人|彘以後,炭火燒燙出血口,野蠻止血使用。
“前唐史,民不與富鬥,商不與官鬥。誰給你們家的勇氣,得罪公職,還是司法系統内的公職???”
椅子後挎刀戍衛的蒙厲悔、馬澤雲低笑起來。
一唱一和,陰陽怪氣,譏諷。
“大約是展大人吧。”
“可惜英年早逝,靠山倒了。”
“就是沒倒,在這般山雨欲來的大趨勢之下,朝廷到處開刀抓軍費,姓展的也難保陷空島。”
開封府談笑風生地望着殘酷的人|彘制作現場。
“二位大老闆,你們調查得不錯,徐明文者,确實無家無族無依傍。可你們做生意的,究竟還是不了解公門裡頭,在我們的領域,有能耐的人物,根本不需要依傍,她自己站在這裡,就已成了依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