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如同生長着觸須,對于孩子的不對勁相當敏感,果然察覺出來了。
“他仿佛壓抑着很重的心事,強顔歡笑,待人接物竭力表現得正常,以撫慰父母,安定族親。”
“妻子、丈夫,一生一世厮守的伴侶,在常理,本該心意相通,相濡以沫。可是你們倆口子之間……”
“娘。”
怪物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出,打斷了婆媳磨合共處。
“你過來。”
視線如利箭,死死地釘着我。
“……………………”
他看上去好似下一刻就要褪去溫良的人|皮假象,獠牙畢露,咀嚼仇敵的血肉。
牽住手,十指相扣,親密地挨站在一起。
“媽,我沒事,公務繁冗,官場應酬多,有點累了而已。回家戒酒戒葷,好好放松,幾日便修養過來了。”孝順地哄說,人高馬大的好大兒,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笑,清澈得不可思議。
低柔地壓着嗓子。
“你和父親不是一直埋怨兒子太晚成婚麼?兒子這就給你們生幾個冰雪聰明的孫子孫女出來,到處跑,叽叽喳喳,讓你們高興滿意。”
“六個。”
強調。
“六個,一定多子多福,子孫成蔭。”
六他媽|了|個|頭,想弄死老子麼,圈裡的老母豬,不停地生育,健康、壽命損耗得灰飛煙滅。
“娘你們這邊繼續,”暗暗發力,攥得手生疼,生拉硬拽着離開,“我帶着明文逛,帶她見識見識咱們當地的大傩巡遊,給西南土老帽開開眼界。”
展母神情深深地憂慮。
“……顧好自己,要高興。”
“嗯。”應聲。
想起了什麼,又絮絮地叮囑。
“莫忘了其她幾位,讓人姑娘家沒名沒分地跟你,不太好。”
“嗯,兒子一定安頓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