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了,保守厚實的層層衣裳裡,大白|腚隐隐作疼,趕忙過來拉手,擁着背脊,絞盡腦汁地順毛安慰。
“寶兒,帶女眷入瀚文閣,已經踐踏規矩了,倘若再色令智昏,讓家族裡珍藏的古籍流出去,那真是犯了大禁忌了。沒法向族老會交代。”
“反正滅拐過後,你便退出公門,待家裡生孩子帶孩子了,到時候有大把的時間閱讀,往後的漫漫餘生,這座藏書樓都任你取用。”
“我想要我們的女兒霞霞也能用。”
微愣。
“……好,如果你堅持的話。”
“羅裙不入高堂學府,在為夫掌權的這代,規矩可以稍改,放寬松些。但你别抱太大希望,為夫老去,新一代掌權後,老規矩必然會恢複。”
“為什麼?”
“無才即是美德,男人們都知道,讀書多了的女人想得太多,做不好稱職的女兒、妻子、母親。”
“……”
他像抹投影,這種古老父系社會的灰暗投影使我感到無可救藥、冰寒刺骨。
并且他永遠不會覺得哪裡錯了。
人怎麼會察覺到自己的思想是錯誤的呢?思想即是人,人即是思想。盛開到靡麗的花決定不了自身的顔色,人決定不了從小到大,從生至死,灌輸、形塑自己的環境。
……
依舊坐船,先水路,後轉陸路騎馬。
離開之前向公公婆婆、大哥大嫂辭行,他們的态度禮貌中透着絲絲古怪,大約是由于,親兒子七天七夜沒能出婚房,擔架擡出婚房後,跟被妖精吸幹了精氣似的,萎靡消瘦,混混沌沌。
而我跟采陽補陰了似的,珠圓玉潤,整個人胖了一圈,神采奕奕。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怎麼着,隻興男人把女人操到下不了床,不興女人把男人操去半條命?
賢惠的長嫂把人隐秘地拉到旁邊,妯娌間暧昧地聊悄悄話:“練武的就是不一樣,幹得漂亮,大妹子。全榨幹了,省得男人不老實,今年娶一房,明年納一妾,後年再給你拉倆美貌丫鬟進院。”
原來她們介意綠帽子啊,妻妾成群,尊卑有别,嫡庶有序,制度之下,莺莺燕燕和和睦睦,我還以為“不妒不怨,有容乃大,方為婦道本分”的道德教條已經把人的領地意識徹底磨沒了呢。
也是,如果不是為了生活過得去,誰他娘願意頭上添抹綠。
婆婆将兒子、兒媳的手交握在一起,拍着手背,苦口婆心地叮囑:“再接再厲,好好搗鼓,趕快給咱家搗鼓個孫子出來,你們倆都老大不小了,該生了。”
我咧着白牙,笑得眼睛眯成縫,孝順狀,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衆目睽睽之下,大力捏了一把強韌的貓腰,大貓吓得虎軀一震,通體僵硬。
“聽見咱娘怎麼吩咐的了麼?”
“……………………”
非得弄怕了這孫賊,上到他求着我分房睡,躲我三裡地。
“弟你過來。”
沉迷道家學問的大哥五味雜陳,暗暗歎氣,把展昭叫走了,到樹後,沒仆從的地方,壓低聲。
“剛煉出來的九轉天璜丹,壯陽益腎,延年益壽,嗯……威猛大補之物,可助男子血脈贲張……”
展昭木着一張臉,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重重地把丹藥盒子按回到家人懷中。
“哥你自個兒留着研究吧,我怕吃了英年登極樂,直接羽化升仙……我沒毛病,我真沒毛病,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