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府城将此事通過通訊器告知盧明清。盧明清也不意他竟受太子青眼,思忖片刻覺得并無妨礙,便讓王府城答應了此事。
次日,王府城便走馬上任。他在京城并無根基,驟然登此高位,手下千牛衛頗有些不服。他也隻能耐下性子,慢慢打磨。
如此又過了月餘,王府城對盧明清訴苦道,他手下好幾個刺頭,經常對他的命令應奉陽違,還喜歡挑刺。自己雖然武藝足以壓倒衆人,但行軍布陣還不太擅長。
盧明清想起當年梅森給自己布置的任務,抽了幾天空将步兵操練條例寫了出來,叫王府城抽空來取。王府城回道,這幾日,太子要前往皇陵祭掃,十分着緊,自己整日奉命整頓兵馬,不得外出。兩人商議了一下,就在太子回京城的路上會面,可以順道取走。
沒過幾日,太子果然奉命前往皇陵祭掃,這次他十分小心,專門備了十匹好馬,令人精心照顧,小心防備,避免他人做手腳。
祭掃完畢之後,太子又随意選了一匹馬,騎着回城,一路都十分平順,很快經過了前世自己墜馬的地方。眼見京師大門在望,太子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太子騎着的馬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昂首揚蹄,欲将太子掀下馬來。太子大驚,忙叫:來人!偏偏這時周圍的一群馬兒也受到刺激,連蹦帶跳的,都不聽使喚,衆人一陣手忙腳亂。
還好此時王府城就在一邊,他立即跳下馬,牢牢拉住太子坐騎的缰繩,如釘子一般穩穩的釘在地上,任馬兒如何使力跳躍,都掙不脫他的力道。
就在馬兒即将平靜下來時,一名千牛衛的馬突然撩起蹄子,一頭向太子這邊撞了過來。見這馬來勢兇猛,王府城隻好一松手,拔出刀,悍然将這匹瘋馬一刀斬首!
太子的坐騎得此松脫,馬上帶着太子向遠方狂奔了出去。王府城不敢再騎馬,隻好憑着雙腳在後奮力追趕。
這事說起來繁雜,但發生隻在一刹之間。當千牛衛等人,安撫好馬匹,太子和王府城均不見了蹤影。宿衛衆人面面相觑,不由汗流浃背。領頭的宿衛統領忙道:快追!衆人也紛紛下馬徒步追了出去。
太子用力拉住缰繩,仍被馬匹帶着狂奔。颠簸之中,心中十分絕望,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宿命,無法避免嗎?天,為何要對自己如此殘忍?
盧明清和巧兒雇了一輛馬車在城外悠哉悠哉的踏青,她本想着在完成了祭掃之事,太子自然會放松手下侍衛的來去。到時順手就把寫完了條例交給王府城。
不想,沒過多時,突聽馬蹄聲響,一匹驚馬直沖她們而來。盧明清一把撩起簾子,眼見馬勢沖的極快,已然避之不及。後面王府城也追了上來,見狀大喝道:太子撒手!說罷,甩出一把刀,直取馬兒右蹄,馬兒平衡受阻,轉不過彎來,轟然倒地,太子順勢撒手,整個人被甩了出去,正對着馬車方向。
盧明清叫了一聲:巧兒别動!自己飛撲了出去,在空中接住太子,摟着太子落地,連滾了好幾滾。
此事如兔起鹘落,待衆人反應過來,已塵埃落定了。
太子呻吟一聲,整個人昏頭昏腦的,自覺右足劇痛,不由心中慌張:‘我的腳,我的腳怎麼了?’
王府城上前告罪,先查看了一下太子的右足,見腳踝處紅腫,上手一摸笑道:‘太子不必着急,不過是扭了一下。’巧兒也慌慌張張的從馬車上下來,帶着哭腔喊道,‘姑娘,你沒事吧?’
盧明清道:沒事。太子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人摟在懷裡,擡頭一看竟是盧明清!一時間心如擂鼓:多謝姑娘相助,我····哎呦!身子一動,扯到了右足,不由又是一陣疼痛。
盧明清示意王府城過來扶着太子。見太子恐懼的看着右足,安慰道:‘不用擔心,不過是皮外傷罷了,沒傷到骨頭。’說着叫巧兒,拿着帕子浸了冷水,給太子敷在傷處,又取了一杯豆蔻熟水給太子喝下。
聽着盧明清肯定的話,太子心情立刻舒緩多了,右足也涼沁沁的。拿着豆蔻熟水,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