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盧明清遣首陽去商會送了十塊金磚。然後盧明清自己也開始采買糧食。與商會專挑粗糧和低價糧不同,盧明清并不吝啬于價錢,挑的都是上好的白米白面。盧明清采買了一部分,然後将自己稍微空了一點的空間又裝得滿滿當當的。另外多出來的糧食就放在車上。
老七去酒店跳舞回來。見盧明清和守陽都裝扮一新。尤其是盧明清,換上了一襲绯色桃花長袖漢服,非古非今,秀逸韻緻,令人眼前一亮。
老七不由問道:‘蟒大仙,你今天這副打扮是要去做甚?’盧明清笑道:‘今晚要參加河南商會的慈善晚會。為商會捐款的人都收到了請帖,你要是想去也可以一起同去。’
老七這幾天早出晚歸,對盧明清忙的事并不太了解。聽首陽大略說了一下,不由心中驚惕,忙道:‘竟有此事,那我也去吧。’
三人一道出發。慈善晚會就在河南商會中舉辦,辦得十分隆重,美酒冷餐一應俱全,也邀請了記者,角落還有樂隊助興。在場已有不少人正在舉杯交談。
三人一進門,盧明清的衣着立即受到了衆人的矚目。在場的女士或穿中式旗袍,或穿西洋長裙。均沒有盧明清這般别緻的打扮,非古非今,亦中亦西,又有強烈的民族意味。
不少人便借故上來攀談,還有好幾個是電影明星。名伶常玉香也在,她是一個英氣勃勃的女子。她聽說了盧明清重金捐獻的事情,對盧明清十分感激。
老七的衣裳早已煥然一新,他身穿花綢襯衣,羊毛背心、格子外套一樣不少。頭發也捯饬的十分時髦。在晚會上一點也不突兀。反觀首陽隻是一套黑色的中山裝,顯得很不起眼。
盧明清對于常玉香這樣一個善良積極的女性也很有好感,兩人相談甚歡。常玉香聽說盧明清要親自去河南災區赈災,幾乎想一同前往,可還是被旁人勸住了,又細心地對盧明清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
盧明清見首陽雖在一邊默默無言,但是他也遇到了熟人,熊麗娜正拉着他說些什麼,姣美的臉上似喜似愁。
熊麗娜的父親是北平市交通局局長,河南商會籌集到的大批糧食需要調用火車運達,是以很快戚會長就找到熊局長請求幫忙。首陽趁機告辭,回到盧明清身邊。熊局長本來還在打官腔擺架子,卻被熊麗娜搖着手臂嬌嗔幾句,立馬潰不成軍,無奈苦笑着答應協調火車。
熊局長畢竟年紀大了,一會兒便離場了。戚會長正含笑對記者說着運糧的計劃,突然一陣不諧的聲音響起。一個半醉的男子對熊麗娜調笑說道:‘娜娜,我們好久沒見,可想死你了,你在東北怎麼逃回來的?驚不驚險,給我說說呗。’說着還去扶熊麗娜的肩膀。
熊麗娜當晚穿的是一襲露肩長裙,她當即厭惡的躲開道:‘王淵!你喝醉了,少動手動腳的。’那個王淵打了個酒嗝,嬉笑道:‘喲,還端着個什麼呢,誰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還裝三貞烈女?’
熊麗娜氣得臉色發白,眼淚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她強忍怒氣道:‘聽了些風言風語就來取笑我,看我回去告訴我爸爸。’熊麗娜是家中幺女,一向最得熊局長寵愛。那男子聞言有些猶豫了。
熊麗娜趁機脫身,往首陽、盧明清這邊走過來。男子一見又對着盧明清熏熏然笑道:‘喲,這不是捐贈了100多斤金子的有錢人嘛。今天打扮的也夠光鮮呐,聽說你們是一道逃回來的?’說着晃悠悠走過來又想動手動腳。
盧明清臉色一冷,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磕,酒杯當即折斷,用鋒利之極的玻璃斷片對着男子的手狠狠一插,那玻璃片穿透了男子左手的手心,深深地陷入了桌子上。
那男子不過是一個纨绔子弟,身嬌體弱,哪經得起這樣一摧殘。隻見他兩眼暴突,面色紫脹,慘叫都叫不出來,隻是斷斷續續的吸氣,發出微弱的聲音:‘啊···啊···救命··’
盧明清曆經好幾個世界,出生入死,殺戮又盛,其實心中早已積蓄了許多戾氣。隻是回到自己的原世界,不肯擾亂,隻好強忍。加之這一次來的時候,經曆了兵荒馬亂,慘絕人寰的場景。她心中的兇狠,已超乎尋常。
那男子自出娘胎就沒吃過這樣的苦頭,為保手心傷口不被拉扯,隻得平攤左手,右手撐在桌子上,雙腿跪地,臉上涕淚交流,一邊像蟲子一樣扭動身體,一邊痛聲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