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姑娘鬧着非回别院不可,屬下費了點功夫,親自将她送回去了,這才過來回話。”
蕭景淩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好在遠晝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繼續道:“别院那邊屬下也加派了人手,保證尹姑娘跑不出去。”
他用的是“跑”,而不是“逃”,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他們将尹知月軟禁的事實。
蕭景淩放下心來,看了看他身上的泥濘,又問:“外頭還在下雨?”
遠晝回:“如今下得小一些了,亥時的時候下得比較大,所以屬下才沒聽見一些聲響。”
尹知月便是亥時初過來的。
他這般,倒是像誠心為自己的“失職”開脫似的。
但蕭景淩卻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來。
“你在替她遮掩。”他陳述道。
遠晝身子匍匐得更低了:“屬下不敢。”
蕭景淩哼了一聲:
“區區一點雨聲如何能掩蓋人脫衣服的聲響?你不會不知道她在這屋子裡下了迷香吧。”
遠晝以頭搶地,連聲道:“屬下知錯,屬下甘願受罰。”
他這般,倒顯得他蕭景淩才是那個惡人似的。
“你也覺得我不應該騙她?”
遠晝不答。
蕭景淩又道:“如果她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奸細,你知道我們已經死了多少次了嗎?”
遠晝繼續磕頭:“屬下知錯,若有下次,屬下提頭來見。”
警示的目的達成,蕭景淩這才滿意。
他也覺得事情已經發生,再多說什麼都是無益,便道:“好了,換班之後自去領罰,這期間,府中可曾有丢東西?”
事到如今,他依然對尹知月抱有防備。
遠晝也如實回禀:
“據門外小厮說,尹姑娘自亥時一刻進去後,及至亥中出來,中間沒去過任何地方。”
蕭景淩點點頭,一邊在心中寬慰的同時,一邊又不禁開始煩惱。
他還需要尹知月給他治腿呢,事情鬧到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