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會兒不必要的天,終于到散場。
來的時候林窈強裝大力水手,回去的時候終于歇菜。
兩個女人一個病号,一個傷員,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周仲霄搬運行李。
上車的時候岑晴搶先一步溜到後座,咣的一聲關上門。
周仲霄走到副駕,眼盯着林窈,拉開車門。
……
回程時先送岑晴回酒店,車開進酒店的停車場,周仲霄讓林窈在車上等,自己下車幫忙搬行李。
林窈坐在車上,時而看一眼酒店同往停車場的後門,心裡竟莫名緊張,又在看到後門走來的人時消失于無形,甚至不理解前一刻在緊張什麼東西。
人上了車,卷來一陣混着薄荷香的淡淡煙草氣。
林窈眼角跳了一下,轉頭看他。
周仲霄,“怎麼了?”
林窈降下車窗,臉朝外:“沒事。”
周仲霄頓了頓,說了句稍等。
他下車到後備箱翻了瓶純淨水,林窈從後視鏡瞄到他站在路邊漱口,完後把瓶裡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上車的時候又把外套脫了團起來丢到後座。
搞的這麼誇張,林窈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反應過激了。
後期制作工程磨人,林窈認識的男同行可以不喝酒,但很難不碰煙,有時候熬夜趕片什麼咖啡濃茶都不頂,非得出去抽兩根提神。
林窈受不了的不止是煙味,一切刺激性的味道都不行。
她是被代瀾揪着長大的小孩,降溫的第一條秋褲,感冒的第一顆藥,永遠都是代瀾吼着去執行。
剛到北京那年,因為水土不服,林窈結結實實的病了一回。
她不當回事,打噴嚏轉為流鼻涕,最後轉為發燒,燒好之後變成咳嗽,整整咳了半個月,直到同居的室友主動敲響她的門,說她晚上咳的實在太吵了,她這才到處找藥吃。
後來回想,她懷疑自己那陣有什麼病變,雖然最後拖好了,但是留下了病根,平時沒有任何不适,就是聞到刺激性的味道會咳嗽,倒不嚴重,不聞就好了。
寫字樓禁煙,要抽必須出去,一去一回,一根煙味道就散的差不多。
可惜不禁香水,祝念剛來那陣子,每天換着花樣的香水,香氣濃烈的林窈一靠近她嗓子就癢。
周仲霄漱完口回來:“還有味道嗎?”
林窈臉朝外沒動:“還好。”
他把車窗全降下來。
又坐了一會兒,車一直沒動,林窈轉頭看過去,不期然的撞上他的目光。
她心頭輕動,視線轉向前方,盯住前車玻璃上的雨刷:“怎麼了?”
“什麼時候回北京?”
“還有兩天。”林窈說的時候不假思索,說完才想起她好像沒跟他說過在北京工作。
“方便去你家一趟嗎?”
林窈:“去我家幹嘛?”
“以前受叔叔阿姨很多照顧,回來這麼久也沒去看過他們,正好去拜個年。”
“用不着。”
“你問過他們了?”
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新鮮,林窈意外的多看他兩眼,還沒等他們把這個問題捋明白,林窈手機忽然響了。
花妹打來的。
林窈習慣性右手掏兜,手腕疼了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傷員,又笨拙的用左手拿手機接聽。
花妹已經在公司了,打電話來通報軍情。
“林姐,我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