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俞定海驚愕道。
“是啊,吳安在大學做輔導員時對每個學生都挺照顧的,他人很好,很受學生歡迎。”康嬌嬌心裡覺得俞定海反應有些奇怪,補充說。
“之前一直沒聽吳老闆說過,你是他的學生,我們有些意外,還以為他和你不熟,沒想到你們關系這麼好。”孫美英笑着說。
随後,孫美英拉着俞定海:“外面還有半袋玉米粒還沒曬,我陪康老闆聊天,老俞,你去把餘下的玉米粒倒在地上。兒子最喜歡吃爆米花了,明天又要下雨了。”
等俞定海出去後,孫美英對康嬌嬌抱怨:“吳老闆也真是的,之前隻和我們說葡萄園要換個叫康嬌嬌的老闆了,說你很年輕,其它啥都沒說,實在太意外了,原來你們這麼熟。”
“吳安因為要離開通市了,以後去J市了,估計忙着搬家之類的,事情很多,顧不上和你們說其他事。這也不影響你和俞大哥繼續為葡萄園工作,所有的待遇和之前一樣。”
“吳老闆之前倒是和我們提過,他後面還要結婚,确實忙。”孫美英說。
“對了,孫大姐,你之前和我說,俞大哥是村裡第一批學種葡萄的,那村裡還有其它人懂種葡萄的吧,但我開車過來時,在周圍轉了一圈,好像沒看到這四周還有其他葡萄園。”
“哎,以前村裡是還有其它葡萄園的,但是種葡萄這事,種地吧,比較苦,難堅持下去。地承包的少,賺不了多少錢,送送親戚朋友餘下也沒多少了,還不如去打工。地承包的多,各項開支也變大了,操心的事也多。”
孫美英接着說:“現在村裡有點本事的都出去做小生意,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城裡有電影院、商場各種耍的。村裡留不住人。”
居然就她一家葡萄園,倒是不用擔心到時惡性競争了。
康嬌嬌畢竟不是三渡村本村人,如果本村人自己也開了個葡萄園,各方面沒本村人優勢多。
“孫大姐,那這麼多人都出去了,忙季我們到時需要人手怎麼辦?”康嬌嬌突然又想到一給問題。
“不是還有留在村裡帶孩子的女人嘛。男人出去打工了。她們葡萄園忙季簡單的工作都熟悉的,不用擔心。”
“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
康嬌嬌之前對葡萄園各種調研,自認為已經做了充足的了解。但此行,通過和孫美英聊天,發現了很多之前自己忽視的實際問題。
難怪說經驗最重要。康嬌嬌慶幸自己沒有一開始為了立威,去和老員工去擺架子。
“快中午了,我得去做午飯。康老闆留下來吃午飯吧。”孫美英熱情道。
“謝謝孫大姐。我得回通市,葡萄園前期的事比較多,注冊個公司,找個代理記賬的會計,我還找人設計商标,這幾天事情多。孫大姐你忙做飯吧,我先走了。”康嬌嬌起身告别。
“我送送你。”
到了門口水泥地,隻見俞定海站在曬的玉米粒旁,抽着煙。
地上的玉米粒在陽光下金燦爛的。
“俞大哥,我先走了。3月1日,早上10點葡萄園平房那見。埋在泥土裡的葡萄樹藤曼驚蟄後要開始部分出土,萌芽前要全部上架完成,到時我們好好讨論下具體的工作,到時需要請多少臨時工幫忙。”康嬌嬌笑着和俞定海說。
“好的。”俞定海淡淡地說。
等康嬌嬌的車消失在視線後,俞定海還是怔怔地站着。
“老俞。”孫美英喚了聲。
“我在想,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做錯了。這個康老闆看起來不像壞人,像學生。”俞定海說。
“壞人能表面看出來的,還能做壞事成功,成為壞人嗎?吳老闆之前和我們說過,這個康老闆這麼年輕,就能拿一大筆錢出來承包葡萄園,是做了兩年傳銷才發财的。做傳銷的人,都能說會道,最會騙人了。”孫美英說。
“可是我們幫着吳老闆騙她,不是也一樣?”
“吳老闆不是說了嗎?傳銷的錢都是不幹淨的,我們這個叫劫富濟貧。”
“我琢磨着,還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好。”
“吳老闆對我家有恩的啊。兩年前,我生病沒錢看病,吳老闆雇傭了你,還給提前預支了一年的工資,不然我哪裡能活到今天。吳老闆有困難時,難道我們恩将仇報?”孫美英說。
俞定海歎了口氣。
“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他們合同都簽好了。估計康老闆錢也已經付了。吳老闆收到的錢,怎麼會退給她?”孫美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