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但她就是能把他防得死死的,他連碰到馬鞍的機會都沒有。
“小的怎敢忤逆公子呢?公子看在小的從來沒坐過馬車的份上讓小的嘗嘗鮮吧。”煙堆着滿臉狗腿的笑,因着邢宇實在高了她一大截,她隻好仰着頭看他,顯得分外可憐,“就坐一段路呗,坐完我們就走。”
邢宇的臉依舊黑得很,但肉眼可見的松動。一旁旁觀二人的主仆兩人早已驚呆,那書童被驚得一動不動的,似乎驚訝于這世上居然有下人跟主子如此相處,那白衣公子稍好一些,隻是微微愣住然後便滿是趣味地看着二人。
見邢宇不再掙紮要上馬了,煙立馬趁熱打鐵,朝那白衣公子笑道:“元公子,不叨擾的吧?”
“不會不會,二位有請。”
白衣公子側身給二人讓了位,煙便直接拿下馬上的行禮拉着邢宇上了馬車,白衣公子主仆二人随後。
車外,車夫将那匹受傷的馬系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又将二人的馬匹套上缰繩,連在了車轅上。
馬車很快行駛起來,車中安靜,四人都沒有說話,但氣氛着實有些詭異。
邢宇是閉着眸假寐,但臉色還是很不好,很明顯這馬車坐得不情不願的;白衣公子則拿着一本醫書,旁若無人地看着,煙便一眨不眨地托腮看着他,眼眸笑吟吟的。
與此同時,坐在白衣公子身旁的書童就很氣憤了,幾乎是煙看白衣公子一眼,那書童就瞪她一眼,活像她用目光糟蹋了他家公子似的。
“咳咳,還不知道元公子全名是什麼呢?”煙在那小童的瞪視中開口,她怕她再不說話,那小童就要朝她撲咬過來了。
白衣公子這才從書中擡起頭來,仿若未覺般對着她溫和地笑道:“在下元齊,齊全的齊。”
“元齊?好名字啊,正巧我名字裡面也有個‘琪’字,真是緣分啊。”
煙故作激動地拍了拍大腿,大家都被她這誇張的舉動吸引,卻沒注意到在白衣公子報出他姓名的那一瞬,一旁假寐的邢宇陡然睜開眼來,本來黑着的臉上劃過一抹深思。
“不知道姑娘姓什麼?”元齊順勢問道。
煙喜滋滋地開始自報家門:“我姓陳,單名一個‘琪’字,我可以叫你元大哥嗎,元大哥以後喚我‘阿琪’便可。”
一句話,引得那書童對她怒目而視,憤聲道:“才認識一日,就叫得如此親密,你還知不知羞恥了?”
“隻是個稱呼而已,怎麼就不知羞恥了?”煙疑惑地看向他。
元齊此時也出聲道:“書墨,不得無禮。”
然後才看向煙,又是溫和地笑了笑,道:“陳琪?我有個故人他女兒也是叫這個名字。”
“是嗎?”煙沒覺得絲毫的不妥,便滿是好奇地道,“不知你那位故人姓什麼叫什麼?說不定真是我爹呢。”
這話一說,一旁的邢宇就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煙轉頭看他,見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疑惑地道:“咳什麼,你什麼時候醒的?别打擾我追求愛情。”
話落,馬車裡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邢宇、元齊是被口水嗆住了,那書童則是因為太過氣憤而導緻岔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