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姬無常原本是準備将人交給金樂兒之後就不管了的,但他到底不放心,覺得還是回樓裡親自監督比較好。
才回來,聽說買家是個姑娘之後,姬無常不顧自己還站在走廊上,指着金樂兒大發雷霆:“他那玩意兒就是個廢的你知道嗎,還給他安排姑娘,你真的是……”
真的是氣死他了!
金樂兒驚訝得張大了口,她見那公子生得玉樹臨風的,她還道今晚便宜那個姑娘了,沒想到竟是個不中用的?
“你先前也說‘價高者得’啊,那姑娘出了一千兩銀子,短時間内再沒有比她更闊綽的了,我上哪兒找一個好這口還願意出大價錢的男人過來?”金樂兒自知事辦砸了,但氣勢上沒輸,雙手叉腰,強辯道,“況且那姑娘到現在也沒說什麼,我那房中又下了重劑量的催情香,指不定能行呢?”
姬無常直覺不好。
他氣沖沖地朝邢宇的房間走去,早趴在門上将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煙,連忙跑進内室,在那“小姐”身旁耳語一番。
邢宇便見那“小姐”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底,搖着頭說什麼都不肯,煙隻好将她往床上一推,站在床旁邊朝門外高聲道:“呀,公子好生威猛!”
邢宇臉上一個爆紅,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即将推門的姬無常卻是因此停下了動作,金樂兒也聽到了,便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看,我沒說錯吧,隻要中了我催情香的人,不行也得行。”
姬無常卻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他看向四周,樓梯各個角落都有人把守着,金樂兒見他打量,搖着扇子不無得意地道:“你就放心吧公子,我這樓裡主要出口都派人把守了,就連那臨街的窗子底下都是人,不怕人跑了。”
姬無常點點頭,卻仍站在門口,似要死守一般。金樂兒見他這樣,雖然心裡不情願,卻也知眼前這位是個貴客,要好生伺候了,便随他一起站在門外。
門内煙已經喂邢宇喝了葛花泡的水,但藥效還沒這麼快發揮。她将邢宇往床裡面一推,拿被子裹了,威脅道:“不許露出頭來,好好發發汗,還有,多動一動,别讓人外面的人起疑了。”
邢宇雖然不情願,但真還聽話地左右翻滾起來,弄得床榻“吱吱”作響。
煙這才脫那“小姐”的衣裳。
那“小姐”很是惶恐,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煙連忙安撫:“放心,我還能賣了你不成?聽我的,這樣咱倆才能全須全尾地從這樓裡面出去。”
煙細心地将她脫下來的首飾包好,想着一會兒還得還給人家,便更是小心翼翼。
她将那“小姐”推進浴桶,一邊将她的脖子、鎖骨掐得青紫,一邊示意她别忍着,有痛就叫出來。
煙掐人的力道不輕,那“小姐”确實感覺了痛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哎哎地叫起來。
就是這莫名其妙的聲音,加上床榻的吱吱聲,乍聽起來倒真像那麼一回事。
姬無常在外面站了半晌,聽裡面的動靜停了,不由得看向金樂兒,金樂兒會意,朝裡面高聲喊道:“小姐可要人重新叫些水進去?”
一道弱弱的女聲傳來:“不用。”
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說起來,他此番遇見邢宇,也是巧合,但想到主子曾說過的,若讓邢宇落到他手上,定要讓他身敗名裂,姬無常這才臨時想了個陰私的法子。
他原本想的是,将邢宇迷暈丢到花樓裡讓人亵玩一番,再找人抓個現行,不出一日,武林盟邢家的長子邢宇私生活混亂不堪,被人玩弄的消息就能傳遍整個揚州城。繼而,整個武林都會是他的“轶事”,江湖就将再也沒有他邢宇的容身之地了。
隻是,如今計劃出現了一點小纰漏,玩弄邢宇的人從男人變成了女人,雖然同樣能讓邢宇在人前擡不起頭來,但始終沒有原計劃來得那麼振奮人心。
他握了握腰上的佩刀,正要将人往房裡帶呢,忽然見屏風後沖出來個小丫頭,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人不見了!”
姬無常面色一緊,握着佩刀就要往裡進,那個矮他大半個身子的丫頭卻往他身前一攔,死死地抱住他的小腿,哀聲道:“你不能進去!我家小姐正沐浴呢,要是被你看了身子,還做不做人了?”
姬無常輕嗤一聲,都來花樓裡找男人了,還說什麼清白不清白的?想着就要踢開她,金樂兒卻不願意得罪裡面那位出手闊綽的,忙在一旁幫腔道:“這丫鬟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公子信得過我,我就進去替公子看看。”
說完不待他答應,就徑直繞過屏風,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