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翻着翻着,邱以文突然看到了一件她剛才沒翻出來的東西,用一個黑色塑料袋裹着塞到了包的内層,簡直和包融為了一體。
邱以文想起來了,是那張海報。可能是她随手放進包的時候不小心把它放到内層了。在鬥牛場又翻的有些急,沒看到。
鬼使神差的,邱以文拿出了那張海報。
緩緩将卷着的海報打開,不知是不是錯覺,邱以文覺得這張海報變新了。原本泛黃的地方現在白白淨淨的。
随着海報展開,邱以文看到了上面鬥牛士的臉。瞬間,邱以文的臉上變得慘白,眼睛睜地老大,觸電一樣将那海報丢開。
那張臉,分明就是剛剛認識的巴布洛·巴拉甘·桑切斯的臉!
邱以文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雷劈了。
但是如果,如果,這上面畫的人是巴布洛的話,那麼……
想到這裡,邱以文趕快把海報撿了回來,鋪在床上。
她看到了底部标注的日期。
1719年7月13日。
然後邱以文這個馬大哈才回想起,她穿越前的那一天正是2019年7月13日。
剛剛進屋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手表與挂鐘上的時間對了一下,并無差别。
也就是說,她穿越了整整三百年。
“靠!”邱以文忍不住罵出聲。
先前她實在是錯怪老天爺了,現在她隻想打自己臉,罵自己手賤。
要說她的穿越跟着張海報沒關系,她打死都不信。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有希望回去?
想到這裡,邱以文眼睛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邱以文這麼想着,她應該是在這個特定的時間點,帶着這海報踏入那鬥牛場才開啟了類似時光蟲洞的東西。如果她在另一個蟲洞開啟的時間再去那個鬥牛場,豈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蟲洞多久開一次,但她決定明天那個點再去鬥牛場試一試。
“咚咚咚”就在邱以文沉思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邱以文吓了一跳,連忙把海報反過來,再去開門。她可不能讓巴布洛看到她有畫着他肖像的海報。
門外,巴布洛正抱着兩件裙子。一件外穿,一件好像是睡裙。
他看到邱以文有些泛紅的眼睛,疑惑地問:“你怎麼了?想到什麼傷心事了嗎?”
“沒事……隻是有些想家,抱歉讓您擔心了”邱以文揉揉眼睛,看向巴布洛手中的裙子,呐呐地問:“這是?”
“這是我在馬德裡的妹妹的裙子,”巴布洛道“她有時會來我這小住幾天,所以留了些備用的裙子。哦,你放心,這兩件都是新的。”
“我看以文你好像并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
邱以文愣住了,她是準備明天找個彈琴的工作,領了工錢再去看看衣服的。
她與巴布洛不過萍水相逢,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關心,又蹭住又蹭衣服的。
“這……多不好意思啊,住這裡已經夠麻煩你了,我……”
“哦,别人麼說,以文,”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笑道:“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它值得你接受這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邱以文隻得接下了巴布洛的好意。
“那麼晚安,以文。”
“晚安,巴布洛,祝您有個好夢。”
邱以文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滾進了被窩。
月明星濃,這是個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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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以文起了個大早。
可能是因為時差還沒倒好的原因吧,這兩天邱以文一直起得很早。加上昨天難得的睡得早,當陽光剛穿透窗簾的時候,邱以文就醒了。
看了看表,還不到七點。邱以文在床上迷糊了好一陣,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跨越了三百年的時光,在這1719年的房子裡。
邱以文把手表摘下來,默默放到了包裡。雖然不記得手表是什麼時候發明的,但絕對離現在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種驚駭世俗的東西還是不要被更多人看到才好。
她很慶幸昨天送巴布洛的是鏡子而不是手表。雖然現在的鏡子遠比不上現代的,但絕對沒有手表那樣奪人眼球。
不過1719啊……邱以文隻覺得腦殼疼。她是個理科生,對曆史不怎麼了解,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大事會發生。
不過還好,一戰離她挺遠的。她本來還在擔心要是穿越的時間比較晚,有生之年遇到戰争,那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