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以文看着離去的胡安夫人,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不過她着實沒想到,在這場紛争中,伊莎貝拉能從頭到尾都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不用擔心,以文。以後胡安要是為難你,你就來找我。”伊莎貝拉溫柔的聲音響起。她招來一旁的侍女,侍女手持托盤,盤中放着幾張票據模樣的紙張,還有一個小巧的手提包。
“親愛的,這裡面是兌換銀行的彙票,是你今晚你應得的報酬。明天你就可以去銀行取款了。”
伊莎貝拉不由分說地将包和票據塞進邱以文的手裡。邱以文接過手提包,沉甸甸的手感超出了邱以文的預料,讓她一下子沒拿穩,險些掉落。搖晃中,包裡似乎還有玉石碰撞的聲音傳來。
邱以文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伊莎貝拉出手這麼闊綽。平生第一次見這麼多錢,她臉色都有些發紅。
“多謝夫人了,若是以後您還有什麼需求,可以來教堂找我。”雖說是自己的勞動所得,但邱以文還是很沒出息地興奮起來。她強壓住自己傻笑的嘴角,裝出一副正經模樣,向伊莎貝拉道謝,然後告辭離開。
伊莎貝拉熱情地将她送上了馬車。但等馬車門關上的時候,邱以文便徹底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躍了。她興奮地打開手提包,點着裡面的東西。
除了彙票上寫的一百五十枚金元外,包裡還有兩條項鍊,一些耳環,和幾枚戒指。飾品皆是鑲嵌着珍珠和寶石,單憑色澤就能看出來價值不菲,甚至比那一百五十金元還要值錢。
邱以文樂呵呵地回家,但沒想到,一進門,她就對上了巴布洛那雙有些憂郁的眼。
場面一時間有點尴尬。
“你去哪裡了?”巴布洛倚在門口眼睛微微低垂,有些黯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邱以文的笑容突然凝在嘴角。
她這才想起來,這會兒沒有手機,通訊很不方便。估計都沒人跟巴布洛說,她今天去給伊莎貝拉幫忙了吧?
想到這兒,邱以文突然心虛起來。她低着頭,有些不敢直視巴布洛的眼睛。
“是佩德羅的夫人找我幫忙,晚上耽擱了一會,所以才回來晚了。”
“這樣啊。”巴布洛聽聞,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為什麼沒找個人傳話呢?”
邱以文一時語塞。
怎麼說呢,她給忘了。
歎了一口氣,巴布洛側過身去,将邱以文放進了屋裡,然後便朝自己屋裡走去,背影稍顯落寞。
“等一下!”邱以文見巴布洛要走,急忙叫住他。她追上巴布洛,把伊莎貝拉給她的那張彙票放到了巴布洛手裡。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隻是......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一不小心給忘了。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邱以文解釋道:“這不是欠你太多債了嘛,我也想多還一點。”
“要是光靠教堂那一天八個裡亞爾,我都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去呢!”
但巴布洛的眼睛卻瞬間睜大,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離奇的事情。
他接過邱以文遞過來的彙票,拿在手裡仔細端詳着,然後露出來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去幫佩德羅夫人的忙,就是為了還我的債嗎?”
“是啊,怎麼了?”邱以文有些不解。她本想着巴布洛會很高興,一高興就會忘掉她今天的晚歸。但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雖說有被伊莎貝拉夫人打動的成分,但支撐她行動的,其實還是錢而已。
邱以文不喜歡欠人人情的感覺。巴布洛幫了她這麼久,她雖說不覺得自己能完全還清巴布洛的恩情,但也不至于隻進不出,一直花人家的用人家的。
但巴布洛聽完,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搖搖頭,
“我不差你那點錢,也沒想過要你還。”他将那張彙票又換給了邱以文。
“快去休息吧,過兩天我陪你去兌換銀行取錢。”
說罷,不給邱以文反應的機會,便轉身回房間了,隻留下邱以文一個人在原地淩亂。
——
邱以文很快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一連幾天,她不僅要完成教堂的工作,還要去盯着伊莎貝拉的裁縫們,跟進禮服的完成進度。
隻是邱以文沒想到,伊莎貝拉的舞會還沒開始,她的名聲就已經傳出去了。
但可惜的是,傳出來的是壞名聲。
“你看,這就是那個會巫術的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