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6137:“叫你别太猖狂,這下被抓個現行吧?”
嚴嬷嬷向封懷瑾低聲說了些什麼,他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緒。
“她肯定在告狀,剛才你把她臉都氣綠了。”6137氣悶道,“你瞧,你瞧,封懷瑾往這邊來了,來痛斥你嚣張行徑了。”
見蘇眠絲毫不慌,它腦海裡有什麼快速閃過,試探地問:“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嗯。”蘇眠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字。
6137:“大佬你是不是嚣張過頭了。比起維持人設,咱最重要的是做任務。要是被封懷瑾發現你是冒牌的,他再和女主相認,任務就難完成了。”
自從知道女主救過封懷瑾後,6137也猜到,尚書府能這麼快接受女主,極有可能是因為封懷瑾的勢力。
封懷瑾就是女主最大的金手指。
“唔,有道理。不過一直以女主的身份和男配相處,未嘗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再說,總不能讓江明月在尚書府肆意籠絡人心,過得太舒坦了不是?”
她露出端倪,封懷瑾心思缜密,定然會看出來,說不定早已察覺。
6137:“那要是封懷瑾知道真相,厭惡你怎麼辦?”
“我看未必。”蘇眠眉眼微彎,清亮的眼眸倒映着走來的封懷瑾。
她小跑到男人面前,卻又在幾步開外停了下來。
斂去面上的歡喜,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委屈:“你為何現在才來?”
封懷瑾往前走了兩步,高大的男人清俊超逸,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低頭看着她,嗓音低醇,帶着輕哄的意味:“這幾日忙于找尋你的身世,沒能抽開身,抱歉。”
少女被他的話吸引,一身脾氣也被壓了下去,歪頭好奇地看向他:
“那你查到了嗎?”
“暫時隻查出,你是被綁匪劫走的。”封懷瑾頓了頓,“不過,和你一同被綁的,還有尚書府千金。”
蘇眠:“尚書府千金?那我又是哪家的?”
“城内并未有哪家女兒走丢。不過當初遇見你是在申城,或許一路漂泊,來到京城也不無可能。”
“漂泊?”她輕蹙眉頭,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封懷瑾遞來一份文牍,裡面詳細寫着關于尚書府千金被綁的過程,卻未提過另外被綁的人。
“那群綁匪還未被捉拿。聽說那尚書府千金樣貌脾性都與你頗為相似,卻被吓得大病了一場。”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想看出什麼情緒來。
蘇眠抿了抿唇瓣,翻開文書,氣呼呼開口:“所以說,那些綁匪想綁尚書府千金,錯綁了我這個異鄉人?”
她又翻了翻,文書中夾着了頁質地不相同的紙張,上面記着女主江明月救封懷瑾的過程。
“你給過我一枚玉佩?”她看着紙上所寫,問出口。
封懷瑾解釋:“我那時醒來并未見到你,便留下了身上的錢财和一塊玉佩,隻想着日後有機會能憑此找到你。”
蘇眠下意識想在腰間摸索,卻頓住說:“我身上好像沒有那塊玉佩。”
“你四處行走,當掉玉佩換取銀兩也是應該的。”
蘇眠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卻被匆匆趕來的管事打斷。
不知管事在封懷瑾耳邊說了些什麼,他眉心輕攏。
等到管事退下,蘇眠貝齒輕咬紅唇,别扭問道:“你又要走了嗎?”
看着她泛紅的眼尾,封懷瑾輕聲應道:“是。”
蘇眠矗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樣子說不出的委屈。
“等一下。”
封懷瑾聞聲停住腳步,轉身看她。
陽光給女子烏黑的發絲鍍上一層金色,白皙的肌膚沁出一層淡薄的粉,那雙漂亮的眸子水光潋滟。
他指尖動了動,琢磨着,或許耽擱一日,也是無妨的。
“你能再送我一塊玉佩嗎?”
封懷瑾微怔,少女卻直勾勾盯着他腰間的玉佩。
“這次我會好好保存他的。”
他眉眼舒展,淺淡的唇微起好看的弧度,低笑着取下玉佩:“好。”
“你要玉佩做什麼?”看着封懷瑾離去的背影,6137不解地問。
蘇眠舉起玉佩,白玉雕刻成的,眼光下通透白淨。
她笑了笑:“我想看看,将來是我手裡這枚玉佩更重要,還是女主那塊呢?”
6137打了個寒噤,總感覺蘇眠在憋着什麼壞招呢。
……
許是真被什麼事耽擱了,封懷瑾離開後,一連過了半月也不曾再來。
莊園内更是謠言四起,都在說那嬌蠻的姑娘,惹了王爺厭煩,如今已徹底失了勢。
一時之間蘇眠在莊園内的位置變得微妙起來,下人們對她的态度也變得輕慢。
烈陽下,院中的嬌花剛灑過水,愈發嬌豔起來。
陽光透過窗棱灑在女子身上,白皙細膩的肌膚似在發光。
午睡剛醒,少女額上有細密的薄汗,美目濕漉漉的。
看着蘇眠惬意自在的模樣,系統6137卻急得不行。
這哪像是來做任務的,說是來度假的還差不多。金牌任務者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封懷瑾不來,你在這裡幹着急也沒用。再說,你看我不是正想着辦法嗎?”蘇眠懶懶打了個呵欠。
還真沒看出來。6137嘴角抽了抽,愣是不敢說出來。
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以及嚴嬷嬷的叱罵聲。
“那等貴重的冰,豈是你個丫頭想要就能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屋裡的蘇眠聽到。
緊接着便是羽衣小聲的賠罪聲。
羽衣是午時被蘇眠差去取冰的,到這會兒才回來。
嚴嬷嬷推門而入,一眼看見半倚在軟塌上的美人。
明眸善睐,瑰姿豔逸。嚴嬷嬷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極美的女子。
她收了收臉上的厲色,卻依舊皮笑肉不笑,全然看不出半個月前小心讨好的姿态。
“姑娘,聽說你要取冰。可是這冰庫大半的冰早被你用了,哪還來冰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