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分……裴家五歲小兒可能都比她寫的好……
甯野寫完,确認風幹,帶着鴿子下樓換個信使寄信。
五月她們正在休整行裝,換下冬季的防寒器物。
裴司站在樓梯上,望着她的背影走出去。
外頭陽光正好,女子背影看起來清瘦高挑,卻不顯得羸弱,利落的高馬尾,男裝打扮飒爽大方。
她說完話,五月等人高呼起來,看起來很是興奮。
“裴公子,二當家答應留下來吃元宵嗎?”年邁的女掌櫃雖行動不便,但精神矍铄,雙眼泛着精光。
裴司微微一禮:“嗯,掌櫃的,今日在此休憩一日。”
“好好好。”掌櫃的立刻回身吩咐夥計去煮元宵。
樓上,純狐卿不知何時冒出來。
他站在木欄前,用手掌支撐着腦袋,撇嘴道:“他還真聽你的啊。”
裴司禮貌地說:“二當家隻是覺着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而已。就算我不提,她也會找個時候讓隊伍休憩下。”
“就你會拍馬屁。”
“……狐兄。”裴司深呼吸一口氣,“裴司不知哪得罪你了,為何說話總是綿裡藏針?”
“嗯?我說話綿裡藏針?我還以為我說話是直接夾槍帶棒呢。”
“……”
“哦,對了。别叫我狐兄,搞得多親似的,實在不知道怎麼叫就叫我純狐叔。”
“……”
“你倆站那幹什麼?”甯野擡頭看他倆,“下來幫忙。”
驿站廚房裡,熱火朝天地包元宵。
桂花餡的,黑芝麻核桃餡的,還有花生紅糖餡……
仔細數去,竟有五六種餡料。
裴司第一次揉面,揉沒兩下就被喪彪嫌他幹活不利索趕到一邊包餡料。
他也不會包,甯野幹脆拉着他細緻地教:“這樣揉開……攤成圓的後加點餡,皮這裡一定要厚一些……”
裴司臉紅地學着,好在他聰明,一下子就看會。
隻是……
女子捋起袖子,露出的半截胳膊上大大小小全是傷。
裴司不自覺地問:“你的這些傷……”
“噢,練武的時候練的。”甯野不甚在意,把手裡的湯圓丢進竹簸箕裡。
另一邊在包餃子的五月笑着說:“裴公子,沒見過手上這麼多傷的吧。二當家說,她身上的傷可都是榮耀。”
“诶,别說,還真是!”喪彪邊使勁揉面邊加入她們,“我記得哪一年來着,火兒姐嫌二當家傷口太多,不好嫁人,火急火燎地去尋祛疤膏藥。結果膏藥剛買着,二當家把相親的那個秀才打出門了!”
不大的廚房頓時發出哄笑,人人都想起那段時光。
“二當家就是那個時候說,男人看不上就看不上,關傷疤什麼事~我的每一道疤都是榮耀~”
她們齊聲說出最後一句話,甯野這次是真有點急:“你們能不能趕緊忘了這回事!”
太中二了!
“不行!除非二當家答應我們今夜去看花燈!”
甯野耳朵靈,聽出是掌櫃的在說話:“掌櫃的!您來搗什麼亂!”
“看花燈!看花燈!”衆镖師附和。
“肯定有俊俏郎君!”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滿室雀躍歡呼。
裴司唯一一個男人混在這種場合,有點尴尬。
甯野歎口氣:“行,我問問金主大人。”
她忽然轉頭問:“裴公子,今夜看花燈嗎?”
裴司驟然撞入她漆黑的眼眸,黑白分明,無一絲血絲,清亮明澈,他不自覺軟了聲音:“嗯,好。”
“喔~”聽到他肯定的回答,衆人一陣歡呼。
“你也一起吧?”裴司低聲問,“镖車裡的東西沒關系的,我把仙物帶在身上就行。”
她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姑娘,讓她在這孤零零地守镖車,裴司不忍心。
“可是……”
甯野正要拒絕說镖局的規矩不能亂,就聽屋外傳來一道驚恐的聲音。
“二當家!镖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