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剛剛那東西是我殺的!不許搶!”
“搶毛搶,明明是我幹掉的!二十二!”
“你個癞皮狗!”
這是在……比殺多少隻魔物?
外頭戰局混亂。
有她們在,頗有萬夫莫開的氣勢。
純狐卿半睜開眼,拿起帕子,惡心地去擦淌在自己身上粘稠腐臭的血液。
趁此空檔,裴司忙從魔物身下撿起寶盒,擦拭幹淨後放進包袱中,背在身上。
船上船下沒有一個安全地方。
水裡的魔族不斷被打落又不死心地攀爬上來。
他們過了窄口處。
第三艘船後面魔族追兵翻倍增長。
遲來的魔物紛紛入水,從山崖上跳下,都在奮力追趕妖族大船。
甲闆上血流遍地,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銀黑狐從船艙上跳下,急匆匆入艙。他毛茸茸腦袋上被黑血淋地焉巴,凝結成塊狀。
“少主,去第一艘船吧,這艘船快撐不住了。”
純狐卿蹙眉:“棄了這艘船,其他妖呢?”
“您放心吧,跟我們一同離開的妖族和物資加一塊其實一艘船就能裝下。”銀黑狐說到這,頗有些尴尬,“您給得太多,我們就……揮霍了些。”
何止揮霍,他們一不小心就直接按頂級配置買下武器和三艘船……
純狐卿也不管它們,更不查賬。他秉承的理念就是花錢辦事,過程他不管,隻看結果。
銀黑狐素來知曉這位少主财大氣粗,也不擔心挨罵,盡忠盡責護好這一段路少主安全。
他們剛出去。
一道白光如流星從頭頂飛竄過去。
系着長繩的箭未釘入前方船桅上,隻堪堪挨到船欄,若不是一名妖族眼疾手快拉住繩索,這一箭就要落空了。
程曜斬落沖上來魔物,運起輕功飛到甯野身邊:“你箭法忒爛。”
“有本事你來?”甯野把手裡裂開的弓箭拿給她。
這弓箭壓根不受力,甯野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态射過去,打算做個纜繩索道,直接滑過去。
妖族沒見過這玩意,不敢上。
程曜倒是見過,但她會輕功,哪用得着這麼麻煩,氣沉丹田,腳塌浸油麻繩直接飛了過去。
甯野慣常習慣斷後,二話不說抓起像是河狸的妖族用另一段麻繩捆好,不顧對方哭爹喊娘,挂上繩索,一腳踹過去。
“啊——”
河狸吓得炸毛,像一顆圓溜溜的炮彈“嗖”一下飛過去。
對面趕忙接應。
在兩艘船之前鎖鍊上艱難爬行的其他妖族眼睜睜看着河狸就這麼飛過去,比他們安全不說,還比他們快。一個個在想那他們現在趴在鎖鍊上艱難蠕動算什麼?
事已至此,還是快點爬吧……
湧上第三艘船的魔物看到她們開始轉移,瘋了般爬上來。
索道在第一個河狸飛過去後立即進入流水線化運妖工程。
銀黑狐總算知道甯野想幹什麼,佩服地五體投地。
為防止意外,甯野又做了一條索道。
兩條麻繩保駕護航下,攜帶寶物的裴司也被送了過去。
第三艘船妖族漸空。
純狐卿還想來一場你不走我也不走的苦情戲碼,隻開了個頭就被甯野察覺。
她走镖時這種場面幾乎每年上演三四回,自然知道如何應對。
下手那叫幹淨利落。
純狐卿于是就這麼被自己的披風五花大綁地送上索道運過去。
姿勢是醜的,面子是無的。
甚至嘴裡都被塞上布條。
沒了純狐卿,船上頓時隻剩下甯野和銀黑狐。
“我快撐不住了!”銀黑狐苦苦支撐結界,不讓魔族靠近。
整艘船幾乎被魔物占領。
她們在旗手位置往下望去,黑漆漆頭顱湧動,根本找不到下腳地。
“火種給我!”甯野拿着最後一根箭道,“我替你辦。”
“在我脖子上!”
甯野連忙去拿。
腳下魔族面目猙獰,肢體拼命想要穿過結界将他們撕成碎塊。
桅杆晃動。
魔族一層接一層疊上來。
遠遠看去,船身像被密密麻麻的蟻群占滿。
甯野伸手去掏銀黑狐胸口,入手一片毛茸茸不說,她好像不小心……
“你在幹嘛!”銀黑狐耳朵漲紅,氣急敗壞道,“不許扣我咪頭!”
他一激動,法力差點沒維持住。
“……”
甯野真的會謝。
她不是故意的!
視力好到可以隔着五裡地看清任何東西的純狐卿沉默,被妖族放下後猛地竄到船頭大吼:“甯野你再管不住你的手試試!”
妖族:?
裴司、程曜:?!
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