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烏鮀後一切都亂了。
全都亂了。
吳思達此人喜兵貴神速這套,總打得人猝不及防。
他們想做計劃逃跑已是不能。
四人分散兩處,怎麼做計劃?
鑒中人已死,他們繼續留在此處無任何意義。
純狐卿望着面前吳思達,假意柔順道:“好,我今夜歸你。不過,我有個玩法,你肯不肯配合?”
吳思達再是急迫,依舊存有理智,他摟着純狐卿的腰道:“先給我香一個。”
純狐卿呼吸一窒,僵笑着說:“好。”
裴司不知該說什麼,他現在被兩個小厮以一個折辱的姿态押着跪在床邊,近距離看他們歡好。
裴司想掙脫,卻是不能,心中恨意滔天。
那些被吳思達揩油侮辱的過往湧上心頭。
若沒有他……
若沒有他,自己不至于現在還是個白身!
兩次人生節點,皆被他破壞!
明明自己到他這個年紀也可功成名就,甚至能扭轉裴家滅門之禍,卻偏偏如此……
如今吳思達已是城主之位,即使得來不光彩,碾死自己依舊如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而他裴司呢……
現在竟如一隻狗那般跪在他身旁。
吳思達自是知曉裴司如今作何想法。
但他就是喜歡如此。
折斷一個人的傲骨,再讓他把恨意發洩在自己身上……
吳思達不知多少次曾這麼做。
恨意越深,做得越狠。
由恨生恨,雙倍快意。
吳思達想着,在純狐卿脖頸處親了下,贊道:“你真香啊,膚如凝脂,比女子的還要嫩。”
“……”純狐卿真想一刀捅死這死變态。
“你想在上面,還是下面?三個人可好?”吳思達終于說出自己那見不得人的欲望。
純狐卿略略推開他:“你還沒答應,我的想法。”
“你能有什麼想法?還是個雛吧?知不知道如何玩更刺激?”吳思達說着,打了個響指。
門外有了動靜。
兩具血人被丢進來。
同時進來的,還有薩滿。
多月未見。
四人再次聚齊竟是這種場面。
裴司冷笑:“你還是原來這個樣子。”
一點沒變。
他無數次從同窗嘴裡聽說吳思達喜多人混戰,但因是道聽途說,沒有多少人信,過一嘴就算了。
如今看來,他還是太保守。
吳思達居然比他想象中還要變态。
“怎麼?你不願意?”吳思達一腳踩在裴司重點部位,揉了又揉,滿意看到裴司臉漲得通紅,露出痛苦之色。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又如何,還不是要屈服在他權勢下?
純狐卿猛地起身,想要奔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邊,手上卻不知何時被吳思達捆上綁帶,直接被他拽回床上。
“把他們潑醒,今夜,我就要讓你相好的看看,你們是如何在我身上承歡!薩滿,束住他!”
純狐卿用力掀翻壓在自己身上的吳思達。
隻是他隻掙紮了這麼一下,薩滿立時祭出捆仙索,将他整個人牢牢束縛住。
“當年仙族丢失的索竟是你偷的!”純狐卿怒道,“放開我!”
吳思達被他踢中命門,額上俱是冷汗,趴在床下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撤下笑面虎面具,露出陰鸷面孔。
他被小厮攙扶站起,面對純狐卿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又莫名忍下這口氣,隻當人第一次做這事,性子烈些也正常。
吳思達用力按上純狐卿,上下擺弄。
熏香濃烈。
純狐卿控制不住想到甯野就在不遠處,起了反應。
正在此時。
一桶涼水把昏迷過去的程曜甯野二人澆醒。
她們在地牢内待得太久,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薩滿看到純狐卿那張陷入情欲中仍在掙紮的臉,莫名感到一絲快意。
“今夜,我就讓你體驗下什麼叫極緻的快樂!”吳思達說完,迫不及待脫下褲子,急哄哄坐在純狐卿身上。
正要褪下面前之人的腰帶。
霎那間,濃煙四起。
彌漫整個房間。
吳思達再次被掀下床。
白霧間,一雙綠幽幽的野獸眼睛迎面襲來。
薩滿還未反應過來,脖子處劇痛傳來。
他看清面前之人模樣後微微張開嘴,眼中俱是不可思議與驚恐萬狀。
純狐卿……是仙……亦是,妖……
在仙族,他們隻知雪山頂上有一性子倨傲,天資聰穎的師兄,小小年紀地位堪比師尊,卻無人說過……
純狐卿是妖……
人族成仙後,改變面貌的不在少數。
他們這些低等弟子,偶爾能見純狐卿一眼,皆以為純狐卿是成仙後改變過自己面容。
無人懷疑過,純狐卿不是人族。
雪山頂距離他們就像修行巅峰,觸摸不到,突破不了。它明明就在那,卻無法靠近。
原來……
仙族無人提及的是這個……
尖利的爪刺破皮肉,深深紮入喉管。
薩滿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染透純狐卿衣袖。
純狐卿卻不在意,他扯下自己一縷頭發,直接将薩滿腦袋擰下,使用從未用過的禁術吸取薩滿血液。
堕仙亦仙,既然不想走正道,那就為他所用!
薩滿最後吐出口血,終是咽了氣。
風刃掠過。
将濃霧切出清晰的一道口。
在場小厮在看不見的情況下盡數被切斷咽喉。
鮮血灑落。
寒風稍稍吹散濃霧。
所有人都望見霧氣中緩緩站起的人影。
“妖!”
“是妖!”
“薩滿!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