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諸位想想,若她真是一個普通修士,她怎能活到現在。她靈力比我低,昨夜那個女的卻殺我不殺她。她就是用這麼平凡一個皮囊,騙過我們所有人!”
此事還真不怪别人,昨夜正是女鬼使了些手段,才叫張氏夫婦改變主意,選擇殺祥雲觀女修。
風如月眼中透露些許不信任,嗆聲道:“你是說她修為比青徽前輩還高,我們都不看出她用了假皮。要知道化形術至多維持十二個時辰,就算她……”
風如月忽然停下來,十二個時辰隻是針對普通修士而言,若與青徽前輩一個水平,維持數月也不是難事。
又被點名的鐵追風心裡也發怵,除非是有隐世的散修,否則誰能逃過他的眼睛。
戰青陽沉聲道:“你既要指認這位道友,總得拿出證據。”
女修怒道:“因為我親眼看見,此女殺了我師父!”
嬴仲景蹙眉,女修的師父真的不在人群中。
女修繼續道:“昨夜師父來看我,談話間這女子回來,師父看出端倪,本想避禍,她卻在師父走後動了手。若不是我及時逃回房間,隻怕我也躲不過。”
說到這兒,女修又補充一句:“也許原來的那個人,也被她殺了頂替。因為,她是一隻畫皮鬼!”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是神色一變!
畫皮鬼!
此鬼陰邪狡詐,若非親眼所見,唯有殺死後扒下它的皮才能确定。且畫皮鬼穿上誰的皮,裝扮起原主幾乎不露一點破綻。
一片靜默中忽然響起一陣掌聲,姜泠月鼓掌道:“好厲害,好口才,好手段。不愧是一國之主,嘴巴忽悠起人來,倒真叫人信上幾分。”
姜泠月承認道:“我修行的确不止十數年,可我明明是西戎國修士,怎麼成了畫皮鬼?”
戰青陽沉思,西戎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他給偃師舟傳音,偃師舟也不知,回話道:“不止戰兄,恐怕在場的也沒人知道此女來曆,待我回西戎再查驗。”
戰青陽道:“道友的意思是,此人是子桑鑒?”
姜泠月道:“總之他不是祥雲觀那位女修。不若,諸位探一探他的識海?”
女修從地上爬起來,道:“不愧是姜……”
豈料他話還沒說完,姜泠月已閃至他身邊,一掌打過來。女修直接被震上天,姜泠月緊随其後沒了蹤影。
鬧了這麼一出,戰青陽要還不知道“女修”是誰,這踏雲州宮主的位置不坐也罷。
原本一個鐵追風就夠他費神,如今又來了個子桑鑒,甚至還有個不明身份的西戎隐修。
戰青陽想法變了又變,秘密傳音給鐵追風。
姜泠月與子桑鑒天上地下打了幾回合,子桑鑒先停手道:“姜宗主殺死皇兒的仇我都沒計較,怎麼如今我來探寶,姜宗主就非要妨礙我。”
“你若是隻探寶,我自然不管。”姜泠月化去手中兵器,冷然道。
她因是自己施展化形術法,自信無人能破掉她的僞裝。可嬴仲景就不同了,到底是别人在他身上施法,術法弱了幾分。
子桑鑒既猜到她是誰,未必不能認出嬴仲景。
明知有鐵追風等人在,子桑鑒依舊無所顧忌連殺數人,難保哪天不會在她眼皮下擄走嬴仲景。就憑這一點,她也一定要點明子桑鑒身份,把他帶出隊伍。
昨夜她猜出女修的師父就是子桑鑒假扮的,子桑鑒也一定透過女修的記憶認出了她。
子桑鑒道:“不如我們合作,我助姜宗主奪取天書,姜宗主幫我拿到甘木。”
傳說玄雲子遊曆時曾得到過一塊甘木樹碎片,吃下此物能讓人長生。子桑鑒此行的目的,一定是為了他死去的皇兒子桑明。
姜泠月道:“斯人已逝,他的魂魄也已投生成嬴仲景。子桑鑒,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徒弟。況且不死國早已毀滅,世上絕無可能存在叫人複活的神樹。”
子桑鑒道:“姜宗主知道我子桑一族存于世間多少年,即便玄雲子這裡沒有,甘木也一定存在于世。”
姜泠月道:“我不會幫你,你不動他,我們相安無事。”
子桑鑒似是放棄結盟,轉而道:“好,我隻要甘木,你不能拿。”
子桑鑒還算說話算話,姜泠月不再糾纏,化為一道白光遠去。
村子裡的衆人,此刻正為殺不殺子桑鑒而争論不休。劉不盡道:“戰宮主,我瞧此二人都不是善類,不如我們……”
戰青陽與鐵追風正暗地裡通話,決定聯手對付子桑鑒,自然不可能過早出手。
劉不盡被拒也不惱,又盤算拉靈虛真人和偃師舟入夥。就在這時,一道白虹劃過,姜泠月折返回來。她冷冷掃劉不盡一眼,轉身回到農家院裡。
戰青陽将幾具屍體掩埋,又在墳包旁簡單立了碑,這才囑咐周李二位宮主道:“小心子桑鑒,别死了。”
子桑鑒就此罷手,衆人平安度過一晚。第二日天微亮,衆人被村民帶到藥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