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内,衆人陸續被傳送過來。
羊戎之後,再無一人出現。眼看時間從一天天,變成一月月,在場五人不禁懷疑,其他人是不是死在怪人爪下或是打道回府了。
靈虛真人咕哝:“不對啊。若是人已到齊,這殿門也該開啟了。”
戰青陽瞥了眼坐在遠處的了無,眉頭緊皺。青徽重傷不在,假扮成師弟的人以及那三個鬥篷人還未出現,局面對他不利。
時間終于來到一年後。
嬴仲景緩緩睜開眼,天空出現一個傳送陣,他取出月影鏡,确保還是錦弦的模樣,才朝傳送陣飛去。
大殿上也出現一個傳送陣,一陣光芒閃過,嬴仲景從天而降。同一時刻,大殿的門轟隆一聲開了。
衆人無暇顧及突然出現的嬴仲景,紛紛朝殿外飛去。嬴仲景環視一周,居然沒發現姜泠月。他給姜泠月傳音,對方很快回了信。
奇怪的是,姜泠月明明出來了,卻不肯現身。嬴仲景也隻能先出大殿,背後嗖的一聲,一顆光球出現在身側。
“你終于出現了。”柳洛興奮道,“不過,怎麼沒看見前輩?”
柳洛左右張望,她用師父留下的閉氣符躲避近一年的時間。若不是看見嬴仲景,她不會獨自面對那幾位。
“師父此刻肯定在某個結界裡看着我們,先出去。”嬴仲景不緊不慢道。
二人一同走出去,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頂部浮着一本卷軸,卷軸被光球包裹。而山洞正中央,則浮着一個半人高的葫蘆,葫蘆四周燃着一種純白色火焰。
這兩件寶貝應當就是天書心經和聚寶葫蘆了。
世間大部分神火都在司火天尊手中,唯有堯國皇室、踏雲州與穢手中有神火火種。想不到玄雲子的秘境之中,又出現一種。
子桑鑒失望至極,這裡根本沒有甘木碎片。失望之餘,他看向戰青陽。聚寶葫蘆和天書心經,戰青陽一個都不能拿到!
否則,子桑氏危矣。
他長袖一揮,祥雲觀師徒以及張氏夫婦出現,四鬼面色迷茫,呆呆看着衆人。
“這葫蘆我要定了。”子桑鑒不客氣道,既然姜泠月不在,他就收下了。
比起天書,戰青陽更在意聚寶葫蘆,他難得軟下語氣道:“諸位若助我,葫蘆中丹藥我一顆不取。”
“至于天書,我們可以共享。了無大師此行是為玄雲子的丹藥而來,比起子桑鑒,我的話更能叫大師信幾分吧。”戰青陽思量一番,十分肯定地開口道。
子桑鑒冷哼道:“是嗎?葫蘆和天書戰宮主想兩樣都占,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你們願意,我可不願。”
他忽然看向嬴仲景,調侃道:“小友也不想白來一趟吧,你師父在哪裡?幫我問問她現在還合作嗎?”
劍拔弩張的衆人這才想起嬴仲景,戰青陽眼神犀利道:“你們竟還是師徒。西戎,怪不得,原來如此。”
對于這招禍水東引,嬴仲景并不意外。子桑鑒若想用他二人真實身份威脅,他來者不懼。
隐藏身份為的是靈音宗,就算在場幾人發現了。嬴仲景相信,隻要有師父在,這些人就不能對他們如何。
“國主與其關心我,不如想想自己。我知道國主一向自傲,即使以一敵六也不落下風。”嬴仲景話鋒一轉,“我方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諸位對戰樹精時曾中過毒,那真的是樹精做的嗎?此毒實則是冰蠶毒,不如大家想想,到底是誰膽敢如此行事。”
先前姜泠月與柳洛聊過,推測是有人暗地下了冰蠶毒。也許是子桑鑒,也許是旁人。嬴仲景如今說出來,除了有把火引到子桑鑒身上的意思外,也想瓦解幾人的聯盟。
靈虛率先沉下臉,冰蠶之毒早已絕迹,在場的除去堯國和踏雲州,誰有此實力能尋找到冰蠶毒。對于此二人,他原本一直是偏向戰青陽的,可如今心裡卻犯了嘀咕。
戰青陽聞言面色一變,他第一個懷疑的自然是子桑鑒。他有些急迫道:“兩位究竟怎麼想?一旦我們分出勝負,事後誰再想分一杯羹斷不可能。”
了無上前道:“我願助戰宮主一臂之力。”
戰青陽爽朗一笑道:“好!真人呢?”
靈虛夾在中間顯得左右為難,這兩位他都開罪不起,一時間愣在原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戰青陽終于失去耐心,手掌一翻,一鼎古鐘将三人連同葫蘆扣在其中,叫人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師父不在,僅憑我們二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嬴仲景一向從容的臉上出現幾分急色。
“包裹着天書的光球,你能不能破開?”柳洛道。
嬴仲景看向光滑絢爛的球體,沉聲道:“可以一試。”
柳洛狡黠道:“嬴仲景,你若真行,我去把他們引開。”
“三成機會。”嬴仲景詫異地看柳洛一眼,咬牙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敢拼命。嬴仲景,事成之後,不藥忘掉我那份。”柳洛回頭,眼底閃過一絲狂熱。
“就算打不過也不要拼命,我可不希望朋友為一件法器送命。”嬴仲景道。
羊戎原本站在角落,冷眼看着毫無動靜的古鐘。一道尖銳的摩擦聲響起。他擡眼,一個圓月輪砸在護體結界上。
柳洛蹲在上面,雙手捧臉道:“你的長輩不在家嗎?”
羊戎面色又冷幾分,這副表情倒叫柳洛愣住了。她很快回神道:“不說話?”
圓月輪上升出一圈彎刀,二人就此對上。柳洛又抽出兩把長刀,看着被圓月輪纏住的羊戎道:“煙雨可是我的本命法器,怕了吧。”
羊戎一劍将煙雨彈開,每一劍都是殺招。數道符紙從他身上飛出,阻擋住柳洛的退路。
柳洛雙手推了推道:“不用這麼……認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