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樂将希望寄托在蘇三輕身上,但是她目前處于有心無力的狀态。
蘇三輕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正彎腰撬鎖的霄雲,有些頭疼的扶額。
在周身景色變換時,蘇三輕就意識到情況不對。
她本就是以靈魂狀态進入夢境,所謂的軀殼不過是純粹的能量集合,能不能控制真實的人體都是個未知數,剛才連續幾次嘗試進入霄雲的身體,都以失敗告終。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所有人都把蘇三輕當做男生!!
蘇三輕随手将披散的長發紮起,她明明應該出現在鄭玉身邊。
霄雲正将發卡塞進鎖眼中,感受到背後的森森寒意,警惕的向後望去。
除了被木闆緊急封閉上的窗戶,身後空無一人。
自己本就是住的單人宿舍,怎麼可能有别人,滿心煩躁的霄雲又繼續撬鎖。
“鎖不是這個撬法。”蘇三輕飄在他身後,現在的學生越來越退步,連撬鎖都學不會。
蘇三輕不死心,她又嘗試和霄雲貼合在一起,但僅僅隻有身形上的重合,并沒有實質性改變。
霄雲接受了無法離開的事實,怒氣沖沖的将發夾扔到地上,黑色的小小發卡剛巧穿過蘇三輕的靈魂。
蘇三輕感到一股吸力傳來,下一秒,她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視線朝上,盯着天花闆上明亮的白熾燈。
她竟然可以附身在黑色發卡上。“蘇三輕”牌黑色發卡嘗試向門縫移動,結果下一秒蘇三輕眼前一花,她又出現在門鎖上。
真是意外之喜。
走廊空蕩蕩,屋内霄雲正焦躁的來回轉圈。
他手中捏着一封發皺的信件和一疊厚厚的鈔票,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翻出來。
霄雲這邊暫時找不到逃出去的路線,她準備去看看鄭玉的情況。
瞄準應急燈,蘇三輕準備附身上去,結果發現根本無法從門鎖跳轉到應急燈上。
竟然還有距離限制,蘇三輕又嘗試恢複到阿飄狀态,也無法從門鎖上脫離。
哎呀,玩脫了,蘇三輕在門鎖内部盤腿坐着,有些苦惱的托着下巴。
一陣劇烈的晃動從外部傳來,蘇三輕穩住身形,霄雲正在拼命轉動門把手,身體不停在門上撞擊。
蘇三輕立刻抓緊時機附身到霄雲手中鈔票上,鈔票蘇三輕立馬感到自己身價倍增。
劇烈的撞擊聲在室内反複回蕩,自然吸引來了李大爺,他站在門邊苦口婆心勸說霄雲,“霄雲啊,你就算出來又有什麼用處,你自己都是個孩子,根本無法承擔别人的生活。你父母明天就過來接你回去了,你安心呆着吧。”
“李叔,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可以跟着我父母離開,但是我不能讓小玉認為我抛棄她。”霄雲語氣堅定,頓了頓他壓低聲音,“李叔,我不指望你放我出去,但是你能不能幫我給小玉送封信,求求你。”
邊說,霄雲邊在門邊跪下,不停的磕頭,額頭和地闆發出的撞擊聲不絕于耳。
蜿蜒的血迹順着霄雲額頭向下流淌,他眼神中透露出清醒的瘋狂。
蘇三輕面帶疑惑,愛情真的有如此大魔力嗎?
“好吧,我答應你。”霄雲的苦苦哀求總算打動了李大爺,他最終還是松了口。
一封信,還有蘇三輕附身的鈔票都從門縫送出去。
“信件就拜托李叔。”霄雲擔心李大爺隻是哄騙自己,如果錢收下至少代表事情還有希望,“這點錢是麻煩您和劉姐的辛苦費。”
李大爺蹲下身,将信封和鈔票全都放進口袋,沒有對霄雲做出任何承諾,轉身離去。
霄雲壓抑的嗚咽聲從身後傳來。
蘇三輕被放進口袋後,視線中她一片黑暗,她隻能通過搖晃起伏判斷李大爺是否還在行走。
等到再次重見光明,蘇三輕正躺在安保室的木桌上,正對面李大爺不停的抽着旱煙,臉色陰沉。
霄雲稱呼他為李叔更加合理,比起蘇三輕熟悉的瘦小老頭模樣,眼前的李大爺更加年輕,頭發大半都是黑色,國字臉,中等身材,一副标準的中年人長相。
也不知道是經受多少打擊,十七年時間蒼老成那副樣子。
蘇三輕并不着急尋找下一件附身物品,按照過去的時間線,信封必然會出現在劉阿姨手中,自己現在隻需要等待。
旱煙尚未抽完,李大爺就做出來決定,他将信封和鈔票再次放進衣兜急匆匆向外跑去。
蘇三輕在鈔票内左搖右擺,猶如過山車,和剛才慢吞吞的速度相比,他這次簡直像是在逃命。
“砰砰砰”的敲擊玻璃聲音傳進蘇三輕耳中,見劉阿姨被吸引過來,李大爺示意對方将窗戶打開,然後做賊似的将蘇三輕鈔票、信封從口袋中取出,交到窗内的劉阿姨手中。
要不是對方在安保室呆着,蘇三輕都不敢相信眼前人是那個滿臉兇相的劉阿姨。
勻稱豐滿的身材,面部五官柔和,額角有細碎的發絲散落,一副溫柔知心好脾氣大姐姐的樣子。
時間真是把殺豬刀,蘇三輕默默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