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輕剛一落地,沙包内部就開始劇烈震動起來,猶如發生一場山呼海嘯的災難。
在她身邊的周夏鈴不知所措,随着震動來回搖晃,要不是蘇三輕迅速出手抓住她,周夏鈴早不知道被震動抛向何處。
蘇三輕将拿到的羽毛筆尾羽掃過周夏鈴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中傳來的輕柔觸感,面容緊張害怕的周夏鈴肉眼可見放松下來。
“蘇三輕,你是跑不掉的。還有你,周夏鈴,看來上次的懲罰沒有讓你長記性,父親這次會好好讓你知道錯誤。”
刺眼的光纖從上方投射下來,瞬間空間中央出現巨大的明亮地帶,上方周立民那張蒼老恐怖的面容顯露出來。
他正用手粗暴的将上方布料撕開,企圖把蘇三輕從裡面抓出來。
蟾蜍撕心裂肺的哀鳴從上方傳來,“老爺,我身體要裂開了,求求您不要再.... 呱!!”
它的痛苦顯然沒有得到周立民的同情,求饒都沒有來得及說完,就徹底沒有聲音。
上方的裂口越來越大,内部空間能夠用來躲避的陰影地方隻剩下兩側的緊貼牆壁的窄窄空間。
周立民将兩根手指伸進來,開始摸索蘇三輕的位置。
蘇三輕死死扣住布料之間粗大的縫合線,身體緊貼牆壁,同時一隻手拽住周夏鈴,防止她在震動中被甩出去。
發黑泛黃的指甲數次與蘇三輕擦肩而過,蘇三輕調整呼吸,盡力降低存在感。
突然,一股拉力從她腰間傳來,原來是之間幫助蘇三輕逃離的線繩被手指找到,正一點點用力将蘇三輕從藏身處拽出來。
救命的工具瞬間變成了奪命的道具,蘇三輕卻沒有辦法将腰間的綢帶解開。
腰部慢慢從牆壁上向上擡起,蘇三輕看向身側無法交流的周夏鈴,右手引導着周夏鈴摸索到牆壁上的絲線,然後強硬的讓她将手扣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蘇三輕已經沒有時間解開腰上的綢帶。
腰上的巨大拉力已經讓她身體出現輕微撕裂感,蘇三輕松開左手,順着力道被提起。
在下方,周夏鈴茫然無措的用手摸索,她十分聽話的按照蘇三輕最後的指引躲在小小的陰影中,然而給與她短暫安全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身側。
她似乎也意識到蘇三情況不妙,張嘴想要呼喊,無聲靜默中隻有鮮血不斷從嘴角滴落。
蘇三輕已經被提到半空的位置,下方是裂隙中投射出光亮地帶,上方是周立民得意洋洋的笑臉。
如果解開綢帶跳下去,這個高度下大概率會在短時間失去行動力,再次被周立民抓住。往上走,還有可能在書房與周立民周旋,但也意味着無法在副本自毀前完成任務。
直接死亡還是延遲死亡?
在腦内瞬間将選擇的結果分析出來,蘇三輕将手放在腰間,毫不遲疑解開綢帶。她神情冷靜,毫無畏懼,甚至眼神中帶着隐隐的瘋狂,我絕不會選擇毫無抵抗的死亡。
落地後,劇痛從腳踝傳遞到膝蓋處,蘇三輕瞬間跪倒在地,她悶哼一聲,冷汗直冒。
感受到手中重量的消失,周立民氣急敗壞地将手指抽出來,他湊近被自己撕開的縫隙,仔細尋找蘇三輕的位置。
在看到正下方無法行動的蘇三輕後,周立民陰冷的笑聲不斷傳來,“哈哈哈哈,你不是很能跑嗎,你倒是跑啊。”
蘇三輕沒有理會上方的譏諷,她從匕首在手背上劃開一個口子,借此轉移腳下的劇痛。
她吃力的從地上站起身,搖搖晃晃朝着與周夏鈴相反的一側走去。
周立民也不着急将她抓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欣賞蘇三輕不斷跌倒爬起的過程,對他來說,蘇三輕的掙紮顯然很好的娛樂了他。
蘇三輕雖然表現的狼狽不堪,但是她一直在朝着某個固定的方向走去。
就在落地後,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傳入蘇三輕的耳中,那竟然是蟾蜍的聲音。
“蘇三輕,蘇三輕,我在你斜前方。”
蘇三輕臉上浮現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借此掩飾眼中的驚訝。
她知道自己表現的越是狼狽,越能争取到更多時間。
她不時發出痛苦的低語,走兩步就跌倒在地,向前匍匐前進。
見周立民遲遲沒有動手,蘇三輕知道自己成功蒙蔽了他。
雖然她确實受傷嚴重,但狀态原本她表現出的輕微,甚至她手中的銜尾蛇之戒在不斷散發着暖流,減輕她的疼痛感。
再次跌倒在地後,蘇三輕長久的躺在地面上,似乎已經陷入昏迷。
周立民無趣的耷拉下眉眼,他慢吞吞地準備用手指夾起蘇三輕。
但是,在還未觸碰到蘇三輕身體時,蘇三輕原地翻滾,躲開了周立民的攻擊,蒼白的臉上挂着自信張揚的笑容。
“再見了,周立民,下次見面時,你送的這份大禮我一定會還回去。”
緊接着,蘇三輕身後出現一道熟悉的房門,她進來的那處通道再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