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說服那頭豬給我們提供豬排???”
還沒進入餐廳,秦凡竹混雜和震驚和不解的質疑就傳入蘇三輕耳中。
蘇三輕将原本已經拿出的魚目塞進口袋中,準備看看是什麼情況。
“你們四個昨晚又通宵了?”
出現在蘇三輕眼前的是四張神情灰敗的面孔。
秦凡竹摸了一把臉,強打精神,“斷斷續續睡了有三四個小時吧,那頭獅子非要和我擠一張床睡覺,還時不時把嘴巴張開在我頭頂比劃。”
“蘇姐,我真不能殺死它嗎?”
秦凡竹咬牙切齒,渾身的怒意幾乎要把周圍燒毀,白玉長弓在他手心若隐若現。
“你又被激怒了。”
蘇三輕的話如涼水澆頭,秦凡竹深呼吸幾次,最後沮喪的低下頭,收回即将顯形的武器。
“我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再和它呆在一個房間了。”
“我甯願去和蟒蛇睡覺。”
“不要喋喋不休的抱怨。”王胡心情也很不好,連續兩天折磨下他也要神經衰弱,他舔了舔嘴唇,這兩天壓力太大,他又想要喝酒了。
他的眼神朝着角落的酒櫃看去,透露出抑制不住的渴望。
蘇三輕在王胡面前打了個響指,對方猛然一驚,“回神了?”
“我剛聽說豬老闆同意提供豬排,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三輕探究的目光在王胡身上來回掃視,難道對方昨天也找到了隐藏特殊道具。
王胡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酒糟鼻子,“我昨晚問他孔雀是不是和他有矛盾,竟然點名要豬排。”
“我本來以為那對豬夫妻會生氣,誰知道他們哈哈大笑,非常自豪的表示自家出品的肉類果然是最受歡迎。”
“然後,豬老闆表示今天會親自送貨上門,讓我們準備好錢就行。”
不安在蘇三輕内心環繞,總感覺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哼,沒想到那頭豬還挺好的。”柳笑笑扶了扶頭上裝飾有華麗蕾絲和羽毛點綴的帽子,她雖然也神情憔悴,但看上去精神極度亢奮。
蘇三輕盯着柳笑笑頭頂的帽子,臉色凝重,“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去找孔雀。”
柳笑笑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生氣的叫喊,“我昨天是去的那條蟒蛇家裡,還有誰給你的資格指責我。”
“笑笑,你冷靜點。”秦凡竹制止柳笑笑大喊大叫,卻被對方躲開。
柳笑笑看向蘇三輕的目光充滿懷疑和不信任,“我昨晚想了想,有關地獄的推測不過是根本無法證實的言論。副本對我的好感度如此高怎麼可能讓我遇到危險,你從一開始就看不上我們,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不讓我從客人手中得到禮物。”
“夠了,笑笑你閉嘴。”秦凡竹一把扯掉柳笑笑頭上的帽子,“副本生物沒有一個可以相信,你不要再犯蠢。”
“你父親把你寵壞了。”
秦凡竹的動作過于直接,帽子上的飾品勾連了柳笑笑的長發,讓她忍不住吃痛叫出聲。
柳笑笑生氣的将秦凡竹推開,将帽子搶過來,緊緊攥在手中。
她臉上全是失望和不解,“從進入副本後你就對我越來越不耐煩,秦凡竹,我到底哪裡讓你不滿意,不是你說會在副本保護我。”
“果然是大小姐做派,受不了一點委屈。”李莉幽幽的吐出一句嘲諷,她臉上毫無血色,白的猶如死人。
對方昨晚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事情,渾身散發着低氣壓,不知道是不是發現輕薄面紗已經損壞,前兩天的雲淡風輕和低存在感消失殆盡,臉上寫滿了尖酸刻薄。
見蘇三輕看向自己,李莉甩出一個眼刀,陰陽怪氣說道,“我們可沒有蘇小姐好運氣,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連續兩天晚上都安然無恙,不像我們,光是想要好好睡一覺都很辛苦。”
蘇三輕有些頭疼的看着情緒明顯失控的四人,比起安撫别人情緒,她更擅長以武服人。
今天不過是第三天,他們已經被影響的如此明顯,昨晚看來是白說了。
就在場面越發混亂的時候,驢老闆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走進來,他将蹄子在餐桌上重重的敲擊一下,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齊刷刷将視線看向驢老闆,對方臉上擺出沉痛的表情,“我的員工們,非常遺憾的通知你們,孔雀先生不同意推遲他的訂單,所以你們晚餐一定要準備好孔雀先生需要的食物。”
說着說着,驢老闆喉嚨間忍不住溢出幾聲笑意,又瞬間被他收回去。
“那你們就趕緊準備吧,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做。”
驢老闆一如既往的準備朝着樓上走去,卻發現根本邁不開腳。
他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蘇三輕一腳踩在他的西裝褲腳上,不讓他離開。
蘇三輕皮笑肉不笑,“老闆,我們都來了三天了,你從來沒在這裡呆過,這真的是你的餐廳嗎?”
“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并不需要聽從你的吩咐,你之前說的差評就辭退我們也隻是随口的玩笑。”
“我們也可以拒絕答應不合理的點餐需求。”
秦凡竹他們四人也顧不上争吵,齊刷刷的看向驢老闆。
對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他們是餐廳的員工,驢老闆不是餐廳老闆,那不是意味着最開始定下的規矩對他們根本就毫無束縛。
形式急轉直下,驢老闆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強撐着開口,“小蘇,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們的賠償金都是我支付的,要不是因為我,你們早就成為社會的廢棄品。”
“那些錢真的是你的嗎?”蘇三輕咄咄逼人,“證據呢,讓我們來餐廳打工至少有個合同吧。”
所謂的支付賠償不過是背景資料裡一筆帶過的信息,蘇三輕對于副本信息根本不敢相信。
有時候真相和表相可能差了十萬八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