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熠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三輕,唯有這一次,我懇求你,不要試圖進來。”
“玄易齡,我知道你在三輕身邊,保護好她。”
說完,霍熠深深看了一眼蘇三輕的位置,轉身離開。
逆光離開的身影,模糊了時間與空間,映入蘇三輕眼中。
勉強支撐的通信徹底斷開,别墅陷入奇怪的沉默。
慧空那眼睛偷瞄了一眼神色陰沉的蘇三輕,又偷瞄了一眼眼神冰冷的玄易齡,又看了一眼眼含不贊同的卡洛,機智的将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裡。
慧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霍隊這話怎麼越聽越像是遺言啊。
“霍熠就是個大傻瓜。”
蘇三輕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要是霍熠現在站在她面前,蘇三輕早就一拳打上去。
雖然大概率他會笑着接受,還會默默将脆弱的部分的暴露給蘇三輕。
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能養出霍熠這種性格。
“他從小就這樣,固執的蠢貨,自以為是,總是擅作主張。”
玄易齡冷哼一聲,“三輕,我自然會保護好,哪需要他來安排。”
“你和霍熠原來從小就認識啊?”
周秋鈴滿臉八卦的湊過去,在場也隻有她看上去沒有受到影響。
“是啊,所以我從小就讨厭他。”
玄易齡神态自若的回答。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郁,一旦在蘇三輕身邊,他就不由得有些松懈,竟然不小心将之前的事情說出去。
不過,那些都是陳年舊事,就算被知道,也無所謂了。
“不對,”周秋鈴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們....”
“好了,我對散播别人的隐私沒有興趣。”
對着玄易齡越發陰沉的臉色,周秋鈴笑眯眯的閉上嘴。
玄易齡皺起眉,避開周秋鈴的目光,他之前隻和周秋鈴接觸過一次,明明是個脫離塵俗的巫女,怎麼現在變成如此世俗的模樣。
蘇三輕将玄易齡的異狀看在眼中,他身上充滿了秘密,還是那句話,隻要别人不願意,蘇三輕不願意探究别人的隐私。
不論是霍熠,或是玄易齡,蘇三輕有自信,等到他們主動告知的那一天。
就和周秋鈴一樣。
“我們隻能在這裡等嗎?”
秦凡竹有些不甘心的發問,他看向蘇三輕,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期待。
“不,我們要去聯盟。”
蘇三輕笑了起來,“我這人主打一個逆反心理,越不讓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做。”
“你們不都說隻有我才能打敗喜喪神,那我怎麼可能缺席。”
“而且,我感受到了,祂在呼喚我。”
蘇三輕捂住胸口,“不,準确來說,應該是在呼喚屬于祂的一部分。”
秦凡竹聽完蘇三輕的回答,心中仿佛吃了顆定心丸,就算要死,他也要見到父親一面。
一直對着窗外發呆的小Z,渾身哆嗦,他指着别墅外,結結巴巴開口,“蘇姐,你們快看,奇怪的東西出現在天邊。”
蘇三親朝着别墅外看去,輝煌壯麗,金光閃耀的神國虛影,占據了大半的天空,若有似無的梵音自天邊傳來。
一如蘇三輕在夢中看到的場景。
兩眼發直的慧空,突然發狂似得朝着門外跑去。
站在他身後的卡洛,揮舞起手中沉重的闊劍,用劍背敲在慧空的後背,将他拍暈過去。
“小Z,去拿繩子把慧空捆起來。”
想到夢中那些滿目癡狂,叩拜祈求的信徒,蘇三輕立刻吩咐小Z将慧空捆起來。
“看來霍熠失敗了。”
周秋鈴淡定的觀察天邊壯麗奇美的國度,她甚至還拿起手機,嘗試着拍照。
結果從攝像頭中,根本看不到那所謂的神國。
“針對人類的特定精神污染,作用已經開始顯現。”
蘇三輕看到别墅外面,偏僻寂靜的郊區,竟然都有人在出現在馬路上,對着天邊朝拜,嘴裡念念有詞。
一股黑氣從朝拜的人頭頂,朝着天外飄散。
“祂的神國還沒徹底顯現,我們還有機會。”
蘇三輕側頭看向周秋鈴,“你現在不受神道制約,完全可以遠遠躲開,不用趟這趟渾水。”
“自然是和你一起。”
周秋鈴将手機收回口袋裡,她回頭看向身後站姿筆直的卡洛,“能有這段時間的自由,我已經很開心。”
系在手腕的金色鈴铛,随着周秋鈴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姐,霍哥說聯盟已經被封鎖,我們應該怎麼過去?”
秦凡竹聽到現在,仍然不明白應該如何回到聯盟。
“它會帶我們過去。”
金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蘇三輕手中。
秦凡竹疑惑的看着卡俄斯,在他心中,這把匕首雖然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但是并沒有展露出任何特殊的能力。
“卡俄斯,是掌管時間與空間的神明,配得上這個名号的武器,自然可以斬斷空間,将我帶去該去的地方。”
“它吞了我這麼多能量,也該發揮作用了。”
蘇三輕朝着虛空揮動匕首,無形的波動如漣漪在别墅内蕩開,熟悉的空間漩渦出現在蘇三輕面前。
她毫不猶豫踏入其中,後面跟着的,是一路走來認識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