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解氣,朝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連打了好幾下,然後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裴朗宜挨了幾下,又被溫香軟玉撲了個滿懷,抱緊了她顫抖的,有些瘦削的身子,心疼得緊。
他這才反應過來是那畫勾出來的。
又聽晉明琢說的這句,有個不太妙的猜測。
可現在她委屈着呢,也不好問,裴朗宜将人往懷裡攬了攬,頭貼着她的脖頸,一邊替人順氣,一邊認錯:“是我的錯,原諒我罷,往後給你畫一百張怎麼樣?”
還想逗人笑。
晉明琢哭了個徹底,将他身前的衣襟都濕了一片,這才緩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或許是多年之後才發現他的用情之深,或許是為着自己錯過的他的情深而感到委屈。
可那李代桃僵的人已經逝去了,而活着的人總要往前看的。
“我以為是慎玉畫的。”
晉明琢平靜下來,低聲澀然開口。
裴朗宜輕聲“哼”了一下,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卻也不在意了。
“你那時候是啞巴嗎?”
晉明琢剛剛哭過兩場,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軟軟地從他懷裡撐起身來,眼睛卻兇兇地瞧他。
裴朗宜辯無可辯,年少時候确實口是心非,絆了跟頭才知道姑娘不是這麼追的。
他附在她背上的手往前按,與她額頭相抵蹭了蹭,親昵地說:“是啊,你不早就知道嘛,随我爹。”
好事不随爹,壞毛病甩鍋地倒是快。
晉明琢被他這近乎耍賴地無賴行徑搞得沒脾氣,小聲嘟囔:“知道就好。”
裴朗宜見這招有用,不受控制地想得寸進尺,蹭蹭她的臉頰,又去蹭她細白的脖頸,邊誘哄般地呢喃:“好想你,娘子。”
晉明琢被蹭的眯起眼睛,鼻尖都是這人身上的檀香味道,非常安心舒适。
正當裴朗宜手要不安分地摸上她的腰際,卻見晉明琢一個起身,與他拉開了距離,帶着點找茬般的狡黠,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裴朗宜猝不及防,眼底的欲就這麼暴露在她眼前。
再想掩飾已經來不及了。
晉明琢與他做了幾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這眼神什麼意思,當即眯起了眼睛。
裴朗宜摸了摸鼻子,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本想半推半就,好久沒見自家娘子這樣嬌弱的模樣了,男人壞心眼一上來。
卻沒想被她看去了。
“你想做什麼?”晉明琢警惕地盯着他,嬌弱的模樣蕩然無存。
裴朗宜低聲笑了一下,又裝起無辜來,一伸手表示自己清清白白。
毫無在外戰功赫赫的王爺形象。
晉明琢壓根不吃他這套,本想問問他跟十六歲的自己怎麼抱上的,這下好了,新仇舊賬一起算。
她擡了擡下巴,語氣慢慢悠悠意味深長:“王爺,這可是書房呐。”
她輕佻地挑起自家夫君的下巴,湊近了,那幾乎是一個要接吻的距離,幾近旖旎。
裴朗宜笑了笑,真以為她跟自己玩呢,鼻息貼近,剛要主動去吻她的唇,卻被兩根細白的指頭往後一推。
沒能推得動,反而自己不穩,差點仰倒。
裴朗宜勾着她的腰,将人扶穩了,隻當是欲擒故縱,邊去蹭她的臉頰邊調笑道:“做什麼推我,吃苦頭的不還是你,嗯?”
聲音低低的,帶着些蠱意,若晉明琢真要同他調情,早就上了鈎。
可她卻是來秋後算賬的。
這家夥坐的這麼随意,卻像塊石頭,晉明琢有些惱羞成怒,手上用了些力氣,去推他。
幾番掙紮,裴朗宜這才發現她是真不情願,松開了手。
晉明琢抱着手臂,溫情蜜意蕩然無存,語氣咄咄逼人:“裴朗宜,你是怎麼跟十幾歲的我抱上的,不解釋一下嗎?”
裴朗宜有點頭疼,那一聲“王爺”就該警惕的,她鮮少這麼稱呼自己,溫情時候叫的也是阿宜。
裴朗宜無奈地笑,擡眼促狹:“可是明琢你,明明也抱了那時候的我,讓我想想……”他語氣極慢,還特地停了一下,“沒記錯的話,那時候的我,跟你可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他反問着,饒有興緻地湊近問她:“你是怎麼跟那個時候的我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