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瑩磕着瓜子，嘴裡含糊不清：“暫時還沒看到合适的，而且我發現晏城的工作真的很單一，除了銷售，就是服務員，除了服務員，還是銷售……”

戚遙将手上的瓜子皮扔到垃圾桶裡，又抓了一把，邊嗑邊贊同：“是啊，感覺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銷售，音城也差不多，我在找到現在這份工作之前專門留意過除了模特之外的不限專業的職業，真就全是銷售呗。”

“不過你怎麼不找本專業的啊？按道理說你那個烘焙專業應該很好找才對啊？”戚遙問。

“工作是好找。”賀瑩說，“但我始終覺得不自在，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之前我在鶴城做過一段時間的糕點師，倒班就不說了，還經常挨一些莫名其妙的罵，真的是，我剛畢業，掙點窩囊費容易嗎？在蛋糕店上班都要被擺架子……直接不幹了。”

“也是。”戚遙歎了口氣，“我之前那個主管也差不多，職位不高，架子大得很，開除就開除，走之前都還要放我鴿子惡心我一下，無語。”

“幸好後來遇上的室友剛好是開服裝網店的，幸好人家剛開業沒多久，正好缺模特，不然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寫字樓裡打騷擾電話呢。”戚遙感歎道，“不過謝川的網店剛開業，生意實在是慘淡，也不知道能扛多久。”

“對了，我今天還沒看過手機呢，也不知道他回消息了沒。”戚遙把手裡剩下的幾顆瓜子嗑完，回了趟房間拿手機。

盡管有戚元姮拖住柳祯，但他們中午喝了那麼多酒，難保柳祯不會突然尿急路過自己正坐着的地方，賀瑩覺得自己一個人還是不怎麼應付得了，瓜子都沒嗑完就跟在戚遙身後上了樓。

手機頁面喚醒之後微信彈出了三條消息，是謝川發的。

“上午八點就回消息了？那不是我剛下樓他就發過來了。”戚遙忽然覺得有些尴尬，“早知道把手機一起拿下去了。”

賀瑩在一旁扒着戚遙肩膀探着腦袋等着看：“他發的什麼？你别光顧着自己看啊，也給我看看，我好幫你參謀參謀。”

戚遙點開消息記錄，看到謝川發來的消息。

【。】：好，我問過了，他們的開業時間就在這個月的28到30号，如果我們在這個時間段過去直播的話，老闆說可以免房費。

【。】：阿姨什麼時候過生日啊？你在這個時間段有空嗎？

【。】：沒空的話也沒關系，我可以找老闆商量一下看之後去的話能不能打折。

“28号到30号開業活動，那不就是後天了嗎？”戚遙算了算日子，“照這樣算的話，我們就隻有一天的時間商量直播内容和流程了，謝川還得收拾衣服坐車過來，來得及嗎？”

賀瑩見戚遙在思考，擔心打斷她的思路會被揍，在一旁默默看着沒說話。

戚遙捋了捋思路，點開輸入框，回複消息。

【7】：我媽今天生日，我今天之後就都有空了。

【7】：不過你确定就在晏城敏鎮石水鄉的這個言和民宿直播嗎？這個老闆姓什麼你問過沒啊？

謝川那邊很快回複。

【。】：你覺得行的話就定在那裡，不合适的話再找也行。

【。】：我剛加了老闆微信，隻知道是個男生，其餘的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嗎？

【7】：沒怎麼，我家剛好就在石水鄉，但以前沒聽說過村裡有人辦過民宿，所以多問一句。

【。】：這個民宿在你家的村子裡嗎？

【7】：嗯。

謝川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哈哈，你看這裡，他怎麼一會兒輸入中一會兒又沒有的，我姐夫莫不是被吓傻了吧？”賀瑩指着屏幕上方的文字，笑着說。

戚遙緩慢轉過頭，眼神不算兇，但很認真：“賀，瑩。”

賀瑩心虛地笑了笑，認錯道：“錯了錯了遙遙姐，在你們确定關系之前我保證不會再在你面前叫他姐夫了。”

“别人面前你也别那麼叫，我們村裡嘴巴大的人多得很。”戚遙說，“萬一他真要在這個民宿直播，聽見了别人說這些，以為我在背後敗壞他名聲，我還怎麼跟他相處？他是我室友，而且還是我老闆。”

“我知道了。”賀瑩點點頭。

手機震動兩下，謝川那邊發來新消息。

【。】：這樣的話，要不要重新選址？

“啊？”戚遙不解，“什麼意思。”

【7】：？為什麼？

【。】：在家鄉做走秀直播，萬一有認識的人圍觀，我擔心你會尴尬為難。

【7】：嗐，就這啊？我還以為你對我家鄉有什麼意見。

【7】：放心吧，我們村子很大，他們每天要吃的瓜很多，沒空看我的熱鬧。

【7】：而且我不介意，模特出來走秀注定就是要被人看的，就算沒在現場看，按照我們村裡那幾個小孩兒的網速，也會刷到我的直播，被認識的人看見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