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昭看見戚遙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無語地皺了下眉，但不管真笑假笑，戚遙總算是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陳昭昭得意地沖她哼一聲，然後才伸手把住她的肩膀坐上後座，說：“你還買了電瓶車呢？”

“你哥的。”戚遙回答一句，發動油門往小區外開着。

“我哥的？”陳昭昭被震驚到，“我哥連電瓶車鑰匙都給你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車！”

陳昭昭沉默了幾秒，戚遙一聽後面沒動靜了，還以為她哭了，好不容易碰上個紅燈，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眼後視鏡裡的人，下一秒就聽見陳昭昭說：“戚遙，你到底給我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戚遙無語地閉了下眼睛，懶得回答。

二十分鐘後，戚遙在烏學九義校後圍欄的位置停了車，對在後面叽叽喳喳質問了她一路的陳昭昭說：“到了，下車。”

陳昭昭說了一路，嗓子有些幹，懶得和戚遙計較态度，從車上下來，對着圍欄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右手邊有個被草堆擋住的入口，她回過頭，指着那個類似于洞口的東西問正在鎖車的戚遙：“你不會告訴我我們要從這裡進去吧？”

戚遙把車鎖好，走過來一把扒拉開洞口處的草堆，說：“嗯，不想鑽洞就趕緊走，還來得及。”

“你！”陳昭昭看着戚遙這不甚在意的模樣，越看越來氣，說，“都到門口了，你還敢這樣對我，你是真不怕我跟我哥告狀嗎？”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笑了笑，說：“我知道了，你故意這樣對我，就是想把我氣走對吧？你其實是怕我進去了會分走我哥的注意力吧？”

戚遙原本站在洞口幫陳昭昭把草攏到一邊，方便她進去，結果一聽這話，幹脆直接自己進去了。

“唉！”陳昭昭見戚遙走了，也顧不得草堆不草堆、狗洞不狗洞的，趕緊跟了上去，“你竟然敢扔下我一個人！我哥都沒這麼對過我！虧我剛才還以為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這才過多久，你又現原形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吧？”

戚遙往前走着，原本不想和陳昭昭計較，但奈何這妹子的話實在是又多又難聽，戚遙忍不住了，在教學樓門口站住腳，回過頭說：“陳昭昭，你差不多得了啊，我怎麼着你了？你哥願意怎麼對你那是你哥的事，我戚遙從小身邊就沒有像你這麼矯情的人，我永遠不會也不可能像你哥那樣寵着你，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趁早離我遠點兒。”

陳昭昭被戚遙這一連串的話說得愣住，戚遙也懶得等她反應，直接邁步進了教學樓裡。

走進直播要用的教室時，謝川正在臨時搭建的試衣間外面整理直播要穿的衣服，戚遙剛甩掉陳昭昭，情緒還沒下臉，直接黑着臉找了個地方坐着，謝川剛要開口打招呼，看見戚遙的表情，生生憋了回去。

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謝川擡眼看去，竟是陳昭昭，他放下手中的衣服，以為她遇到什麼事了，走過去将她帶了出去。

戚遙在一旁全程看着謝川的表情變化和行為舉動，自己黑着臉進來的時候他面無表情不為所動，陳昭昭一來，話都沒說一句，謝川就急着把她帶出去說事了。

好好好，戚遙這回算是徹底明白了，謝川就是單純不喜歡她，不在乎她，所以有些東西，就是不想告訴她，哪有那麼多苦衷，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她收回視線，不打算再關注這些有的沒的，戴上耳機刷視頻。

——

謝川把陳昭昭領到教學樓一樓的一處角落，問她：“你怎麼過來了？是你爸他——”

“不是。”陳昭昭說，“他沒有來找我了。”

謝川聽到這個答案，松了口氣，點點頭說：“不是就好。”

陳昭昭擡頭看了眼謝川，開口：“哥。”

謝川微笑着答應道：“嗯？”

“你……”陳昭昭猶豫一下，打算試探一下戚遙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她清了清嗓，故意問得模糊，“昨晚你……”

謝川沒想到陳昭昭會問起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他臨時收到一個品牌方的邀約，事發突然，戚遙又睡得早，他這才沒叫她，戚遙今天上午似乎一直在生他的氣，而且明裡暗裡都在套他的話，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戚遙跟你說的？”謝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