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了，他和厚樸學識有限，根本撐不起諾大的回春堂，正商量着先關門一段時間，等找到黃大夫再說。

蘇辭聞言隻覺得心口劇痛，喉中腥甜，陡然嘔出了一大口血。

天冬哎呀一聲，連忙扶住蘇辭，厚樸也過來一起扶他坐下。

蘇辭眼裡透露出深深的絕望，隻覺得心中一片灰暗，黃大夫也不見了，一切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青棠要與他斷絕關系，丢下他自己走了。

她為何忽然抛下他？之前三年的種種，難道都隻是假象？她從未想過要與他厮守一生，所以一直與他相敬如賓，從不曾與他坦誠相待，隻等有朝一日棄他而去？

天冬見他一直不說話，吓得六神無主，“我去找青棠姑娘。”

蘇辭猛然拉住他，聲音有些顫抖，“不必去了，她已經走了。”

“走了？”青棠姑娘三年多來為了照顧蘇辭，連家門都很少出，能走去哪裡？

厚樸此時倒覺出了蹊跷，偷偷扯了扯天冬。

蘇辭搖搖晃晃站起來，對着他們二人勉強一笑，“我先回去了，接下來應是有些時日不來藥堂，勞煩你們了。”

天冬不放心，欲伸手去扶他，“我送先生回去吧。”

蘇辭側身躲過，臉色白得吓人，眼神卻出奇的冷靜，“我自己回去即可。”

院中冷清依舊，蘇辭推開青棠的房門，房内她常用的衣服首飾都還好好擺放着，仿似主人很快就會回來，但也可能是因為再也不回來，所以不再需要這些舊物。

蘇辭站了許久，又好好關上了門，回房收拾了幾件衣服，走到葡萄架下，前些日子葡萄熟了，他們一起買壇子釀的葡萄酒還靜悄悄擺在角落裡，糖豆趴在桌上，因莫名覺得氣氛不對，警惕的擡頭看他。

“糖豆，過來，我們一起去找娘子。”

糖豆豎起耳朵，莫名有些怕此時的蘇辭，站起來想逃走，卻被蘇辭左手一把撈住，竟怎麼也掙紮不出來。

蘇辭抱着糖豆，仔仔細細鎖好院門，又去了一趟回春堂。

厚樸見他站在門外，背着包袱，心下有些了然，不等他開口，“蘇先生放心，你家我們會經常照看打掃，等你和青棠姑娘回來。”

蘇辭沖他點點頭，轉身向鎮外走去。

糖豆隻覺得離熟悉的地方越來越遠，忍不住喵喵叫了兩聲。

蘇辭拍了拍它的頭，“等找到娘子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