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歌的事眼下并不着急,王京月也隻是提了一嘴,随即便帶着幾人進了房間。
June本人倒并非王京月描述的那般桀骜不馴,白襯衫西裝褲戴着無框的金絲邊眼鏡的打扮,讓他看上去像個長期伏案的社畜,而且他有些随和的過頭了,完全颠覆了倪秀對“藝術家”的刻闆印象。
比如眼下。
王京月以一種十分強勢的口吻說:“我希望成品要挖掘出他們個人的強烈特質,極具視覺沖擊。”
“但同時作為一個團體,總體看上去要和諧,不能有誰顯得太突兀。”
【我們經紀人好像小視頻上那個最欠揍甲方第一名哦。】
南島心有戚戚焉的點頭,忽然頭頂一涼,擡眸看到王京月的死亡,撓了撓臉頰望向天花闆,他什麼都沒聽見。
June聽完這近乎無禮的請求,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很快便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掃過倪秀幾人,幾人不自覺站直了一點。
“我給你們的主題是渴望。”
June聲音有種無性别的美感,不緊不慢的聽感十分舒适:“試想一下,有一天你賺了足夠的錢,也獲得了足夠多的粉絲的愛,到那時你心底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說完,他拿起相機:“你們不用刻意擺造型,展現出最舒服的姿态就可以,剩下的交給我。”
倪秀和隊友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茫然,但身體都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June見狀牽了牽唇角,這幾個少年資質很好,不僅是皮囊的優越,更有那種朦胧的未經打磨的質樸。
他舉起相機,下一秒,笑容僵在了唇邊。
隻見畫面裡五個人不約而同的雙手交握擺在小腹處,目光平和透着一股淡淡的慈祥,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懶洋洋的氣息。
June脫離國内文化圈太久,所以他還不知道一個詞可以精準的形容幾人此刻的狀态——開擺。
王京月揉了揉額角,忽然頓悟周總的秘書在她一口答應帶這幾個人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表情了。
她有氣無力道:“除了賺錢和紅,你們就沒點别的渴望了!?”
幾人眨了眨眼,鹹魚的表情已經道盡了一切。
June最後也沒讓他們刻意擺造型,而是抓拍了幾張之後就讓他們回去等着了。
比賽期間他們不能簽正式經紀合同,所以王京月沒有送他們回基地,隻是給他們打了一輛車。
結果他們剛進基地的門,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三小時之前剛認識的熟人。
安嘉柏也看到了倪秀幾人,他笑着對自己的粉絲打招呼:“沒想到這麼快能再見,還沒來得及回公司取簽名專輯。”
說的話能被偶像記住,是每個追星er最開心的事情之一。
賀晨卻隻掃了安嘉柏一眼,偏過頭去,聲音冷硬:“不需要了。”
安嘉柏笑容僵了僵,很快褪去。
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幾個年輕人,發現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輕蔑?
幾個還沒出道的毛頭小子,看不起他華語樂壇半邊天?
安嘉柏氣笑了。
“幾位小朋友,你們能請的動王京月,想來是有恃無恐的。”
“但這個圈子,也不是光有靠山就能紅的。”
【噗,還得有槍手是吧?】倪秀面色古怪心中吐槽。
本丹和南島低着頭,憋笑憋的很辛苦。
安嘉柏怒火更炙:“人前恭敬人後傲慢的我也不是沒見過,但那都是大牌!”
“像你們幾個這種無牌硬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本事小小,脾氣大大的我也是第一次見。】
南島掐大腿也不管用,噗嗤笑出了聲。
安嘉柏陰狠的目光從幾人臉上掃過,将他們的臉深深的刻進腦海裡,咬牙切齒道:“來日方長,你們等着!安嘉樹,我們走!”
幾人這才注意到,安嘉柏的身邊還跟了個極沒有存在感的男人。
男人穿着泛白的牛仔襯衫,五官和安嘉柏有五成相似,卻更年輕一些,個子比安嘉柏高,但駝着背,視覺上反而給人感覺比安嘉柏矮一點兒。
他跟在安嘉柏身後,擔憂的看了幾人一眼,在安嘉柏回身警告的目光下,匆匆跟了上去。
【哇,原來這就是安嘉柏的弟弟安嘉樹,那個槍手呀!】
賀晨身子僵了一下,默默擰身看向畏縮男人的背影。
【呦吼,安嘉柏一聽說有合作舞台吓得要死,立刻來打探消息了,生怕節目組直播的時候讓他現場改編歌曲哈哈哈。】
【啧啧,安嘉樹脾氣也太好了吧?安嘉柏一個電話就來了。】
【可惡!安嘉柏也太摳了!居然讓安嘉樹騎共享電摩來的!】
司徒淩看着兩個并肩而行的身影,眸光微閃。
他沉默了片刻,拍了拍賀晨的肩膀。
賀晨搖頭:“我不難過,隻是有點惡心。”
司徒淩勾唇輕笑:“我也不是要安慰你,隻是忽然有個絕佳的想法,一起幹一票?”
賀晨:“= =你現在很像黑暗梅菲斯特。”
司徒淩一把攬過賀晨,無視了賀晨的碎碎念:“我們就聽王京月的,把歌換成《假面》!”
“不過~必須是加了料的《假面》~賀晨,加一段diss安嘉柏的rap,你搞得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