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你先……出去。”
謝叙白瞧了她一眼,終于忍不住狠狠咳嗽了一陣,緩了一陣又對着許相思心疼的眼神笑道:“我都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什麼?”
話雖如此說,可他還是從善如流的轉了身。
許相思的聲音又在背後追來:“床上有棉被,你别再着涼了。”
謝叙白悶悶的應了一聲,也回應道:“你手傷着,一會兒我來幫你濯發。”
許相思自是磕磕巴巴的稱不用。
謝叙白縮進被窩裡,語氣閑閑:“許相思,你講講道理,是你把我脫光在先,到底誰該防備誰啊?”
一句話說的許相思卡了殼,如鋸了嘴的鹌鹑一般再不敢吭聲。
一室幽靜。
不知過了多久,謝叙白才開口:“許相思,我原以為我這次死定了。可是,就在我覺得我要不行了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你喚我。”
許相思一愣:“在你之前,我們挖到了一個守将的屍身,我也以為你一定……”
兩人間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許相思以為謝叙白不會回應了的時候,床上人又語氣不明的開口。
“許相思,我讨厭下雪天。”
“是該讨厭。”許相思應和道。
謝叙白轉過身,透過屏風去看那邊昏暗的身影。
他還有半句沒說。
許相思,我讨厭下雪天。
可自從遇見你,下雪天似乎也不總是那樣壞。
屏風上的人影顫顫巍巍的用手指去碰頭發。
謝叙白盯着那影子問:“現在要濯發嗎許相思?”
許相思呲牙咧嘴的不敢動作,語氣慌張:“先……先不用。”
發絲纏住手指又帶出一陣生疼。
她小心地動作,下一瞬隻覺手上一輕,有人接過了她手中的青絲。
許相思下意識去遮擋身前的風景。
謝叙白卻偏偏湊的極近,在她通紅的臉蛋上吹了吹:“怕什麼?我們不是夫妻嗎?”
他緩緩俯身,慢慢湊近那張微微吃驚的嘴唇。
眼看着謝叙白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許相思隻覺得臉上更紅了,頭也暈暈乎乎了起來。
胸腔在劇烈的跳動。
她眨了眨眼睛,幹脆閉上眼,擡起下巴,等待這即将到來的親近。
“許相思。”聲音呢喃,離的極近。
許相思隻覺得口幹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嗯了一聲。
怎麼還不親啊?
冰涼的手指觸上額頭,打斷她心中的旖旎。
許相思驚訝睜眼,便聽見謝叙白道:“你好像發燒了。”
啊?就這?
許相思傻了眼。
他歎了一口氣,迅速幫她濯了發,找了幹淨的汗巾将人裹起,抱回到床上,嚴嚴實實的蓋好。
又不知從哪兒弄了藥箱來,仔仔細細的将她受傷的手指包好。
許相思動動手指,拍拍床闆小聲道:“葛老他們湊了幾床棉被來,你也上來一起睡,别再着涼了。”
她紅着臉往裡讓了讓,留出半床的富餘。
謝叙白瞅了她半晌,吹滅了燭火,抱了兩床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滿室幽暗,兩個病患卻誰也沒有睡意。
黑暗裡放大了呼吸的聲音。
許相思聽着身邊人清淺的呼吸,既不自在又慶幸道:“謝叙白,幸好你還活着。”
謝叙白沒有搭話,隻是呼吸沉重了幾分。
就在許相思昏昏欲睡的時候。
她忽然聽見他喚她:“許相思。”
“嗯?唔——”
腦子還沒清明過來,身上已察覺到了重量,冰涼的嘴唇貼上滾燙的唇瓣。
本想是淺嘗辄止的一吻。
卻在相觸的瞬間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許相思覺得自己更暈了,不然沒法解釋為何在他剛剛親過來的一瞬間,她便勾緊了他的脖子。
一個綿長的吻過後。
謝叙白難耐的在她唇上碾了又碾,忽然惡劣的笑道:“你剛剛,是在期待這個嗎?”
許相思羞惱的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