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那我可要嘗嘗了。”甘思逸走過去。
阮傾雪看着甘思逸伸手要去拿祁斯年的勺子,被祁斯年擋住,“不行,你自己去盛。”
“小氣,我還不喝了呢。”
阮傾雪從消毒櫃裡拿出來兩個碗,“這裡還有。”
“不用,”甘思逸擺手,“我逗他呢,誰跟病号搶吃的。”
“得了吧,你就是嫉妒我有人煲湯。”
阮傾雪把碗放在旁邊,雖然他們每一句對話都跟自己有關,但她就是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再加上昨天她分享喜悅的對話并沒有得到回應,原來是在通宵和他們打遊戲。
“對了,昨天檢查說我基本沒問題了,下周就可以出院,你來接我?”
阮傾雪有些心不在焉,“我看看吧,最近學校有點忙。”
“别站着,傾雪坐我這。”甘思逸示意阮傾雪去她睡覺的小床,頗有一副主人姿态。
阮傾雪走動兩步,祁斯年又開口,“你那亂七八糟的,讓傾雪坐那幹什麼。”
祁斯年拆了挂在腳上固定的闆子,好活動很多,伸手把阮傾雪拉到了他旁邊坐着。
他們坐得很近,祁斯年問着她,“早上吃飯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他說着,把自己的碗遞給阮傾雪。
一旁甘思逸默不作聲的地看着。
阮傾雪本來是想跟他一起吃的,可是這會兒一點都不餓。
“我不太餓。”
旁邊男人看這場景走到甘思逸旁邊,“我看着這會兒是沒咱們什麼事了。”
“有,你倆幫我把門帶上。”祁斯年也沒有要留他們意思。
甘思逸點頭,“行,等你出院我們再玩。”
他們說着離開了病房。
阮傾雪等他們都走了,才開口,“昨天我給你發消息了,我看你沒回,我還以為你睡了。”
“啊,我看見了。”祁斯年抱歉地笑笑,“本來想回又給忘了。”
“沒事。”
“九叔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
他們三言兩語就揭過了這個話題,不是阮傾雪不想再問甘思逸留下過夜的事,隻是覺得問了沒有意義,祁斯年朋友多,經常聚會,很多人住一起是常有的。
阮傾雪離開醫院,隻覺得空氣有些沉悶,準備回學校。
她前腳離開,祁野後腳就進了醫院。
房門打開,祁野看見祁斯年下床活動,旁邊護工收拾東西。
祁野簡單問着,“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下周就可以出院了。”祁斯年活動着自己的腳踝,“醫生說每天要康複訓練一下,不然不好走路。”
祁斯年拉過一個沙發椅,“九叔你坐。”
祁野瞥見了桌上一個花瓶裡,放着之前出現在阮傾雪微博裡的那朵藍染玫瑰。
旁邊餐盤裡放着的半碗排骨蘿蔔湯,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祁野眉眼微暗,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祁斯年跟他閑聊,“九叔你這麼早就回來了,生意順利嗎?”
祁野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
一旁護工撿出了一個女生用的口紅,猶豫着上前,“這是傾雪留下的嗎?”
祁斯年不認識口紅色号,也沒太關注過阮傾雪愛用什麼,拿了過來也分辨不清,“有可能。”
祁野視線掃過那支口紅,“傾雪不愛用玫紅色。”
祁斯年聞言卡殼一下,“那……可能是昨天晚上我幾個朋友過來陪我,落下了,改天給她還回去。”
祁野很淡一句,“你女性朋友還挺多。”
祁斯年沒覺得有什麼,“還好吧,有幾個關系好的。”
祁野也沒說别的,隻道,“昨晚我回家,碰見傾雪在給你煲湯,把手燙到了。”
“啊?”祁斯年微訝,“她沒跟我說啊,我不知道,那……”
“她沒跟你說,你自己也沒關心。”祁野并不是問責的語氣,仿佛隻是稀疏平常的閑聊,就把祁斯年的弱點暴露無遺,“或許你問一下,她煲湯辛苦不辛苦,她都會提起來。”
祁斯年摸了下鼻梁。
祁野認得這個小動作,是通常心虛會有的行為。
說明祁斯年今早壓根沒跟阮傾雪聊過她煲湯的任何事情,虧了她昨天那麼上心。
祁斯年有些自責地摸出手機,“我問問她。”
祁野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
他知道自己這樣跟晚輩暗自較勁很喪失風度,祁斯年在某種程度上也的确招小女生喜歡。
可他始終認為。
妄想成為她的男人——
祁斯年,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