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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點半,禅若才從一群學術大佬的包圍裡解脫出來,她說得喉嚨都有些幹燥了,這群人,沉浸在學術讨論裡的時候,簡直是忘記了時間。
他們的行程很緊,晚上要吃飯的事隻能推開,趕着飛機回去,但也加了聯系方式,有不少老師邀請她回去上課。
禅若感謝了之後一一婉拒,她目前的想法是先讀完博,等學業結束了再考慮這些問題,做的兼職,已經能支撐得起她的生活花銷了,花的也不多。
她做事一直都不急不躁,也不會被外界幹擾,在規劃裡一步步前行。
“裴老師,張老師,再見。”禅若和賀老師一起站在門口送他們離去。
這兩位都是院長,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已經是擠出的時間了,回去還有的忙。站在不同的崗位,探讨學術的機會很少,再加上好友相聚,這才前來。
“小禅,改天來我們學校玩。”裴玉墨老師坐在車裡笑着揮手。
“我們學校也很歡迎。”張浮老師也不甘落後,極力邀請回他們學校上課教書。
禅若挂着淺笑,微微彎腰,“謝謝兩位老師的擡愛,我會好好考慮的。”
随着兩人開車離去,賀老師在一旁笑得很自豪,“禅若,你今天做得不錯。”
他已經年紀大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主場。而這次座談會上最出衆最耀眼的是他的學生,足夠讓他驕傲。
“我什麼都不懂,都是老師您教的好,若是沒有老師引導,我也就像是恒河邊上的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尋不到出口。”禅若一直都很謙虛。
賀老師的笑意更盛,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好,淩炤下車後就目光牢牢看着禅若,朝她大步流星的走來,賀老師感慨,年輕人啊,打趣說,“這淩炤,還怕我把你弄丢了不成,該不會一個下午都守在這裡吧。”
随叫随到,比滴滴打車還要快速便捷。
“沒有,他下午在公司忙。隻是我不在他身邊時,手機不離身,我一發消息就能立馬知道了。”禅若老實的解釋。
賀老師聽得牙酸,他年輕那會兒和夫人談對象,牽一個小手都能臉紅半天。
兩人說話間,淩炤已經來到禅若面前了,先接過她手裡很有重量的裝書袋子,這才看向賀老師,禮貌的說,“賀老師,很抱歉,上次沒有和禅若一起去家裡拜訪。我訂了席位,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你們兩個去吃吧。家裡已經做了我的份,我回去吃。”賀老師擺手拒絕。
“那我們先送您回去。”淩炤也不強求。
“哪裡用得着,我今天是自己開車來。”賀老師擡頭示意了一眼樹下放的車,“禅若今天也累着了,你們就先回去好好休息。禅若,整理資料的事不用着急,過幾天再給我也可以,先休息夠了才有精力看書,要不然,知識不過腦,看再多書也是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老師。”禅若點頭,她确實有點累了,忙了一天,身子有些疲倦。
“行,我就先走了。”賀老師提着公文包,朝着他的車走去。
賀老師一走,淩炤立馬丢了規規矩矩,他攬過禅若的細腰,将人帶進懷裡抱着走,彎腰貼在她耳邊,親昵又溫柔,“老婆,累不累。等下吃完飯,我們去泡溫泉放松放松,我幫你按摩。”
他心疼得很,禅若的臉色都有了幾分憔悴,可是又不好說,畢竟她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淩炤隻能盡量照顧好。
“嗯,是有些累的。下午的時候前輩們不參與讨論,都是年輕人發言,我被包圍着回答了很多問題。”禅若在期間喝了很多水,可每場發言她都有份,導緻現在說話的時候,喉嚨還有點啞。
“乖乖,那現在不說話了,喉嚨會疼的。”淩炤打開副駕駛的門,護着她坐上去,将東西放在後面,然後遞了一碗糖水給她,“我來的路上買的,就擔心你今天說話太多喉嚨幹澀,這是潤喉的,加了一些糖,你嘗嘗看味道合适嗎。”
他很細心的想到了這一層,也是估摸可以離開的時間裡,提前去買好的。
禅若心裡一暖,彎着唇角,“嗯。”
甜的,還有點冰涼,很可口,她慢條斯理的喝了小半杯,很舒服。
“淩炤,這糖水很好喝,謝謝你為我準備好。”禅若偏頭看他,目光清澈柔和。
淩炤翹着嘴角,不過還是佯裝失落的說,“我是你男人,這就是我應該做到的事,你和我客氣,我會很傷心的。”
“……”禅若已經習慣了他偶爾喜歡裝的性子,喝完糖水,她把盒子放在後面,拿過黃色的小鴨子抱枕摟在懷裡,靠着椅背,困倦的閉上眼睛,“淩炤,我先睡一會兒,到了你再叫我。”
腦子進行知識輸出,為了精準進行辯論也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大腦使用過度,一旦得以放松,疲憊感會席卷全身。
況且,這種場合,她經曆的也不多,面對同級學生,和面對都是人到中年,很有影響力的大佬完全不同。
“快睡吧,我不吵你。”淩炤放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他自己哼的,錄制下來放在車裡歌單,對禅若哄睡很有用。
看着禅若恬靜的睡顔,他心裡一陣柔軟,那無法宣出口的問題,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來,她還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淩炤已經不去想為什麼要忽然說“分手”這種話,因為他不會答應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所以問和不問沒區别。
而且刨根問到底,反而會讓禅若沒有安全感的選擇躲他,裝着不知道就好。
淩炤愛她,不想讓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