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書的封面是用黑色毛皮制成的,兩面和書脊上并沒有文字,隻有一個火焰型的标志,放在桌子上與普通書本無異。
冷珀兩人卻不敢大意,黑皮書裹着黑氣沖到近前的詭異畫面還曆曆在目,還有那聲響在靈魂深處的凄厲慘叫,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人膽寒,傻子才會放松警惕。
找出一根鍛造師抓取材料用的長抓手交給諾蘭,冷珀拿着光明系的淨化卷軸,随時準備再給黑皮書來一下子。
諾蘭用長抓手翻開帶有火焰标志的封面,一個‘祭’字出現在眼前,冷珀心神搖蕩,差點摔倒。
諾蘭的精神力還不如她,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緩了好半晌才能說話,“這是精神攻擊?”
“應該不是吧。”冷珀沒感覺精神力出現異常,和書上寫的精神魔法攻擊也不一樣,反倒更像迪恩叔叔筆記上提到的另一種情況。
“你知道精神系的迪恩導師吧,他年少探險時曾發現一座廢棄的魔法塔,裡面荒廢到什麼都不剩了,隻找到一塊寫着三個字的石頭碎片。他隻看一眼就暈了半天,當時以為受到了詛咒,成為七級強者後才知道,是留下那三個字的人精神力等級太高,書寫時無意間洩露出來的威壓就足以形成震懾了。”
“遺留的威壓就這麼厲害,我們的見識還是太少了。”諾蘭歎了口氣。
之前聽說錫金大公要嫁給法聖,他雖覺得麻煩也還能撐得住,畢竟七級強者他常見,八級強者為鍛造武器也得求到外祖父頭上。
此時才認識到強者的不可戰勝,看來要和母親談一談了,最好能請到龍族幫忙,讓那位法聖老實些。
兩人注視‘祭’字許久,直到适應了威壓才翻開下一頁,這頁有許多文字,雖不如前頁的威壓強大,所寫的内容卻讓兩人再次暈眩起來。
文字記錄着一名人類叛徒的生平,他出生在西大陸,十歲時被判定為魔法鬥氣雙廢材,十二歲時主動接受魔物的黑暗洗禮,并成功活了下來,從此跟随魔物老師學習魔界的黑暗魔法,并在三百年後成為黑暗同盟首屈一指的陣法師。
他為魔物效力的唯一目的是成為不朽的魔神,發現很難達成目标後又另辟蹊徑,把靈魂轉換成影魔,依附在畢生心血所著的陣法書上,妄圖用這種方式成長為魔王,達成永生的願望。
這位狠人的生平寫了足有三頁,到他轉換成為影魔才結束,至于如今怎麼樣了,之前書上的黑氣是不是他,那聲慘叫過後死了沒有,就不知道了。
冷珀不敢冒險,讓諾蘭把黑皮書立起來,将所有書頁都打開個角度,一連使用兩次淨化卷軸,沒見發生任何異常才放心。
把書快速翻看一遍,冷珀越看越心驚,裡面充斥着獻祭、召喚魔物、煉制靈魂等血腥的邪惡法陣,其中精神力抽取、搜魂和封印靈魂三個法陣正适合用于提取水晶塔裡的傳承,問題是這些都是魔界的陣法,使用時不會反噬嗎?
諾蘭指着傳送法陣,凝重道,“我隻見過傳送卷軸,有傳送功能的陣法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繪制難度遠超卷軸,我都開始懷疑人類掌握的魔紋和陣法是跟魔物學的,對方還有更高深的手段随時能反制我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冷珀摸了把額頭上的汗,翻到最後一個獻祭封印法陣,“這個陣法能封印不同世界的通道,并且标注了獻祭生命的數量與通道的規模,沒有多次嘗試是無法得到詳細數據的。也就是說魔界不止一次打通或封印過兩界通道,他們入侵的不止是我們的世界。”
諾蘭吸了口氣,一時間很難消化這個猜測,能把入侵别的世界當成常态,魔界得強大到何等地步?人界在失去神祗的情況下,真能抵擋住下次入侵嗎?
兩人默默無言,以他們的實力别說抵擋入侵了,連投降魔物的資格都沒有,除了繼續壯大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你說,光明教廷是不是為了得到獻祭封印陣法,才會追蹤黑衣人的?”冷珀覺得這本書有點燙手,萬一魔界再次入侵,記載着封印陣法的書卻被他們壓箱底了,人界毀滅的鍋她可背不起。
“我更想知道黑皮書是怎麼離開西大陸的,魔界通道被封印以後光明和黑暗兩個同盟就變成教廷了,這類成型于同盟時代的書不是應該被黑暗教廷妥善保存麼?黑衣人是如何将之帶出來的,又想交到誰的手上呢?”諾蘭一直不明白黑衣人的目的,現在更懵圈了。
冷珀點頭,“确實很奇怪,要是黑衣人背叛了黑暗教廷,光明教廷找到他們時就沒必要逃跑了。總不會是黑皮書自己逃出來的,而他們是來抓它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