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廢棄礦洞,冷珀就想起了黑暗侵襲那部片子,環境陰沉壓抑,可怕生物在暗處扭曲爬行,恐怖氛圍拉滿,讓人不受控制的想打寒顫。
安德烈卻很興奮,“沒有問題,日照可以用日光法陣代替,魔法塔的種植園就是這麼做的。隻要把礦洞封嚴實,裡面的溫度會很合适植物生長,你想辦法多抓些奴隸,送進去幹活就行了。”
“呃!”冷珀不明白剛才還在為領地居民謀福祉,怎麼話題又轉到抓奴隸上去了,雖然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堪比西方中世紀,但也不必野蠻成這樣吧,她可不想成為無良奴隸主,太傷功德了。
她小心提議道,“既然礦洞裡可以解決光照又溫暖,為什麼不讓平民搬進去居住呢?既可以照顧幼苗,還能住得舒服些,比在暴雪嚴寒中度過數個月強多了。”
安德烈的表情一下子晦暗起來,他本就長得高大冷俊,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不笑時比諾蘭冷着臉還吓人,冷珀不明白說錯哪裡了,慌張的向諾蘭看去。
諾蘭發現吓到她了,心疼的攬着冷珀肩膀柔聲解釋,“風雪嶺的礦業管理混亂,平民為了生計又不得不進礦洞幹活,每家每戶都有親人死在裡面。
被廢棄的礦洞大多出過重大事故,被風雪嶺的居民視為不詳之地,明知道躲在裡面可以抵擋風雪,也沒人願意住進去。”
冷珀除了歎息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利用現代科技的采礦作業都難免發生事故,更何況是條件簡陋的這個世界,魔法陣雖神奇但價格卻不便宜,礦主哪會舍得用在平民身上。
安德烈歎了口氣,“冷珀想的也沒錯,幼苗交給奴隸照顧很容易出事故,就算把他們都殺掉,我們的種子和幼苗也毀了。”
“我們帶頭搬進礦洞居住,把裡面的環境布置得舒服些,那些平民會不會跟随呢?”冷珀見安德烈并沒有發怒的迹象,再次說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礦洞是唯一适合育苗的地點,首先就要消除領地居民對礦洞的偏見,領主都願意住在裡面了,平民總不會再有意見吧。
祖孫倆同時抽氣,對冷珀的決心非常震驚,為了育苗居然連住進礦洞都敢想,她的膽子也太大了。
這下諾蘭不止心疼,還多了很多愧疚,以冷珀的天賦,明明可以待在學院接受所有人的敬仰,她卻願意嫁給自己,搬到風雪嶺這個不毛之地吃苦,能娶到冷珀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安德烈也動容道,“孩子,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
冷珀笑道,“沒什麼好委屈的,住在哪裡不是住,等平定了風雪城我們就找個合适的地方做試點,有數量足夠的種子和一整個冬天,夠我們折騰了。”
冷珀一錘定音,祖孫倆也不再反對,諾蘭笑道,“你是領主,你說了算,我們回去吧,别耽誤外祖父休息。”
看到他眼底熟悉的熱切,冷珀想到今早的熱吻就忍不住全身發燙,警告的瞪了色狼一眼,向安德烈告辭回到他們的帳篷休息。
次日天亮再次啟程,中途送走了冷珀的家人,由大堂兄帶領百人小隊護送他們前往風雪城西邊的封地。
趕在中午之前,他們抵達了風雪城,風雪城自建成至今從未遭遇過戰亂,城牆建得并不高大,有許多建築從牆内探出頭來。
高高吊起的城門上繪滿魔紋,前面還有三道寒光閃閃的鐵閘,充滿壓迫感。
因他們并未通知何時會到,并不意外城門外冷冷清清沒人迎接,但連守城的士兵都沒有就有點過分了。
冷珀騎在白頭獅鹫上與諾蘭并肩進城,城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門後的廣場上人山人海,好像城裡的人都聚集在這裡了,圍着中央的高台不停呐喊歡呼。
看清了高台上的事物,冷珀眉梢狂跳,壓低聲音對諾蘭道,“那上面是絞刑架和一個小姑娘吧,繩子都套到她脖子上了,是想用出人命的方式給我們下馬威麼?怎麼想的啊這是。”
諾蘭哼了聲,揮手間身邊的中年大漢便擲出一支鐵槍,越過人群直直插在了高台上。
正在台上比比劃劃的老者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狂熱的人群也安靜下來,這才發現有棘獸騎兵正從城門源源不斷的湧入城内。
棘獸全身倒刺猙獰可怖,騎兵氣勢凜然眼神兇悍,好似下一秒就能切斷人的脖子,不知誰怪叫一聲,靜默的人群像被觸發了開關似的,潮水般向四面八方退去。
擲出鐵槍的中年大漢名叫傑森,是曾經的禁衛軍大将軍,如今的風雪嶺駐軍元帥。
他眯着眼觀察退去的人群,用手指點出幾處路口,“這幾個地方有人在阻攔人群撤退,廣場上的人是被刻意聚集到一起的。”
諾蘭冷笑,“有什麼關系,父親已經同意我可以随意處置風雪嶺的原官員了,使出再多伎倆也是徒勞的。”
傑森露出獰笑,真有點電影裡殺人狂魔的樣子,看得冷珀心裡涼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