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绯月的物品定位告訴她,那個怪物一直停留在門外,沒有任何動作。
房間是一個充滿科技感的賽博房間,每一個角落裡都亮着藍色的燈光。
绯月知道那不是好東西,這些燈光全都是監控,一旦觸發警報,它們會在一瞬間變紅。
剛才她已經見識到了。
對方故意把自己單獨關在這個房間裡,是為了讓自己被污染,變得和剛才那些人一樣,最後無可救藥的死去。
绯月沒有使用幽息狀态,直接打開了房門。
在門的旁邊,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監控。
但這個東西并不是剛才的監控頭,而且剛才的走廊裡也沒有這個東西。
在她的感應中,監控頭瞬間消失了。
就和之前的感染者一樣,是突然消失的。
绯月快步走到了幸存者所在的房間,但是走到了門口之後,她卻沒有感受到那些幸存者的存在。
短短的時間裡,難道那些幸存者被轉移了嗎?
绯月停下腳步,想到了廣播裡的話。
所有感染了病症的患者,都認為空間是重疊的,認為自己永遠被束縛在了某個地方。
自己感染了情感侵蝕感染症?
什麼時候?
绯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些上揚。
或許,廣播所說的傳染方式根本是假的。
這種病或許以另一種方式傳播——隻要知道了這種病就會被污染。
或許,每一次空間轉移也是一種污染。
當污染徹底加深後,自己就會變得和那些“幸存者”一樣。
總之,不能再以實體形态出現了。
空蕩的走廊裡,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整個堡壘寂靜的可怕,像是隻剩下了绯月一個人。
但好像确實如此。
绯月化為幽息狀态,暫時離開了這裡,向着地下一層走去。
在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旁邊,牆壁上挂着一幅全家肖像畫。
電子畫面上有一男一女,男子懷中擁抱着一個稚嫩的男孩。
男孩身着華麗的背帶褲,精緻又優雅,漆黑的眼眸中,閃爍着純真與好奇的光芒。
但绯月更在意的是,環繞在他細嫩頸項上的一條精緻項鍊。
這吊墜不普通,是一座微縮的金色瓊樓。
正是绯月夢寐以求的鑰匙。
也是能打開四面體的憑證之一。
恍然間,她憶起了前世的記憶。
怪不得沒在未來瓊樓公司找到鑰匙碎片,原來是在這小男孩的脖子上。
畫面中的中年夫婦,對绯月而言,并非陌生人。
他們是未來瓊樓公司的創始人,一對在五十年前,就已經三十歲的企業家。
如今估計也八十多歲了。
如果不像戈主管一樣特殊,估計早死了。
就連畫中的小男孩,如今也已年過半百,可能也死了。
廢土壽命定律,所有人都活不過50歲。
绯月在這個相框一陣摸索,最後摸到了一個電子芯片。
那是一種舊時代用的日記本,是電子模式的。
寫在書本上的時候會顯示文字,但是當把特制書本裡邊的内置芯片取走之後,文字就會全部消失,而裡邊的内容也會保存在芯片之上。
這個日記本的制造商正是未來瓊樓公司。
绯月拿走了芯片,回到二樓。
這一次,周圍沒有改變。
走了一圈,還把其他樓層看了一遍,也沒找到書房。
或許,這個空間裡沒有書店。
绯月實體化,又一次在二樓邁出腳步。
但是她發現,這裡的場景瞬間改變,每次改變時,都能聽到收音機裡那樣若有若無的笑聲。
原本在她房間門口的攝像頭消失不見。
绯月又變回幽息狀态,在整個二樓穿行着,最終在自己房間的對面找到了書房。
這裡擺放的都是瓊樓公司制造的書,插入芯片就可以讀取芯片文字。
绯月立即将芯片放入了其中一本書之中。
質感厚實的書頁之上,開始顯現出文字。
“4025年7月1日,爸爸下班回來看我了,他送了我一個兔子玩偶,我很開心。”
4025年,這是舊時代的年份計算方式。
自從災後秩序重建之後,他們都稱為新元曆幾幾年,比如現在是新元曆51年。
但,绯月對時間很熟悉。
4025年,按照新元曆推算,正是今年。
下班?
秩序崩塌的廢土,怎麼可能有人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