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微略帶尴尬地賀欽跟前湊湊,背過身:“早上穿衣服太着急了,沒穿好,你能幫我把肩膀後面那根帶子解開嗎?”
賀欽一拽,綁帶輕而易舉地開了。
綢衣霎時間散開大半,謝時微修長的後頸和小半薄背一下暴露在賀欽眼前。
白得惹眼。
謝時微驚恐地“我靠”了一聲,沒管賀欽什麼反應,嗖一聲跑回隔間去鎖上了門。
等到兩個人的尺寸量好,衣服便投入制作。
賀欽去停車場上車辦公,謝時微陪張英俊逛街,幫他挑了一套人模狗樣的白西裝,吃頓大餐,和賀欽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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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兩人躺在一牆之隔的兩張床上。
謝時微輾轉反側,眼前一會兒是賀欽那身肌肉,一會是他在賀欽面前衣服半掉的場面。
當時的驚慌勁兒過去,害羞慢慢占了上風,還有些丢臉的煩悶感,許久都睡不着。
而萬年睡眠質量高超的賀欽躺下閉眼,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片雪白。
白皙的後頸,肩頭,後背。
謝時微衣服散開的場景揮之不去,甚至越發清晰,惹得他煩躁地揉起了太陽穴。
最終,兩個人同時下床,離開房間,剛好在相通的露台相遇。
露台比溫暖的室内寒冷許多。
冬日深夜,冷風一刮,心頭那些煩亂怪異的情愫便被吹走許多。
謝時微還算自然地問:“睡不着?因為工作嗎?”
賀欽點頭。
謝時微随口一扯:“我也是,馬上要去公司,有點害怕。”
“順其自然,從最簡單的工作做起就好,很多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難。”
無話片刻,謝時微鼓起勇氣:“賀欽,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能不能接受同性戀。”
賀欽眼前又閃過那片雪白。
心頭冒火,冷着臉沒答。
謝時微看賀欽蹙眉,連忙道:“你别誤會,我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底線,如果你不喜歡和同性戀相處,可以趁早告訴我,我不會勉強你和我做朋友的。”
這個世界中,雖然同性婚姻合法,大家對同性戀人也見怪不怪,但婚姻主流依然是男女搭配,也有不少人覺得同性戀傷風敗俗。
賀欽說:“我支持任何形式的戀愛和婚姻,也不歧視任何人。”
“那就好。”謝時微放心了,嘿嘿一笑,“我是純男同。”
賀欽:“…能看出來。”
謝時微突然有些好奇賀欽的感情狀況。
這個世界在他來之後已經發生了改變,那賀欽未來的命定之人,還會是白桉嗎?他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好奇心占了上風,謝時微大着膽子問:“賀欽,說真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啊,女人還是男人?可愛的還是性感的?”
“不知道。”
謝時微切了一聲,一點不信:“你青春期的時候就沒喜歡過誰嗎?”
“沒時間。”賀欽給他一個嘲諷的眼神,“白天上學,晚上周末都要去公司幫忙,僅剩的空閑時間還要應付你。喜歡誰從來沒想過,讨厭誰倒是很清楚。”
謝時微摸摸鼻尖:“好吧…那理想型大概是什麼樣子,這你總知道吧?”
賀欽轉頭看謝時微。
謝時微支着下巴,頭發松軟,一雙眼被月光映得朦胧,期待他答案的模樣像隻等着投喂的純良動物。
一個模糊的念頭突然竄上心頭,賀欽說:“也許是值得被保護的人吧。”
謝時微懂了:“白桉?”
賀欽沉默了一會:“...不是。”
“可到現在為止,你保護最多的人就是他。”
“不一樣。”賀欽不願再談,留下一句晚安便走了。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
謝時微看着賀欽的背影啧了一聲,心道你就嘴硬吧。
賀欽在他這的人設如今已經豐滿成了高嶺之花禁欲系嘴硬養胃攻。
經過他的理性分析和科學推斷,賀欽百分百是同性戀,否則說理想型的時候至少會提起喜歡女孩子。
他對待白桉确實特殊,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對弟弟的愛和保護也可以發展成愛情,畢竟他倆非親非故,隻是名義上以兄弟稱呼。
最重要的是,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世上唯一不嫌棄賀欽不行的人就是白桉,而唯一把心機男白桉當成小白花的人,也就隻有賀欽。
怎麼不算天造地設的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