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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微的傷感來得快走得也快。
就餐區,周澤打了個響指喊他,謝時微便屁颠屁颠坐在了周澤正對面,燦爛一笑:“周先生,感謝你把兆豐集團内鬥的真相和線索透露給我爸,幫助謝氏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分内之事,告訴謝董也是為了更早揪出真正的罪犯。”周澤舉起酒杯,“我幹了,你随意。”
謝時微面前也有一杯酒,他糾結了一下,拿起來啜了一小口,果然被這酒苦得皺了皺鼻子。
周澤懶散地支着下巴:“喝不了洋酒?服務員,給謝先生再一杯果汁。”
服務員走來:“請問需要什麼口味?”
周澤看了看謝時微:“這麼可愛的小美人,櫻桃的吧,美容養顔。”
“好的,您稍等。”
謝時微被周澤三言兩語哄得心花怒放,和周澤熱聊,聽他講他辦過的案子和罰過的人,眼中寫滿崇拜。
過了一會兒,果汁來了,賀欽和王谷谷也一起來了。
賀欽一來便截了他的話頭,和周澤聊起工作領域中的趣事,王谷谷在一家醫藥公司上班,時不時也插嘴講點自己的事情,唯有謝時微還在家裡蹲,隻能幹聽。
好在上菜的速度不慢,他一邊吃一邊聽,并不無聊。
主菜都吃完了,餐後甜點時間,賀欽和周澤一同去衛生間。
解決完了,賀欽洗手,周澤對着鏡子整理儀頭發:“賀欽,你和小美人現在是什麼關系?”
賀欽問:“小美人是?”
“謝時微。”
賀欽眯起眼看向鏡子裡的周澤:“你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你們要是果真沒什麼關系,一年之後和平離婚,我就可以上了啊,謝時微還挺對我胃口的。”
賀欽罵周澤不要臉。
周澤無所畏懼:“你又不喜歡他,還不準我接盤?”
“他當年死心塌地追你我就挺奇怪的,我也不比你差到哪去,他愣要在你這兒撞南牆。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你家小美人今天偷偷看了我好多次呢,沒準呢是打算換個目标。你當回好人,讓兄弟爽一把呗。”
賀欽氣笑了,朝着周澤膝窩來了一腳。
周澤一下跪下了:“草!你謀殺啊!疼死我了!”
賀欽冷笑:“地毯這麼厚,你疼個屁。”
周澤見鬼一樣:“不對勁,難道你對他有意思?”
“不可能,”賀欽哼了一聲,“我是怕你無福消受,你一屁股風流債,不怕他把你家給拆了?”
兩人再回到席間,謝時微覺得賀欽和周澤之間籠罩着一股對峙的氛圍,他看看賀欽,臉比石頭還硬,又看看周澤,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謝時微鬥膽開口:“你們倆吵架了?”
賀欽不答,周澤點頭。
謝時微懵了,看向王谷谷。
王谷谷完全不care:“他倆從認識那天就老吵架,司空見慣了,一會兒就好了。”
謝時微哦了一聲,埋頭把冰淇淋蛋糕吃完,繼續短期櫻桃汁喝。
賀欽伸手奪過,喊服務員換一杯橙汁。
“挺好喝的啊,為什麼要換?”謝時微抗議。
賀欽把服務員端來的橙汁擱在他面前:“這杯是鮮果鮮榨的,更健康。”
謝時微喝了一口,嫌鮮榨橙汁苦。
賀欽幾乎在下命令:“苦也得喝。”
謝時微大為不解但是不敢違抗賀欽,撇撇嘴喝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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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色是泛着紫色的藍,海曠遠幽深,貨船的燈火星星點點。
如王谷谷所言,賀欽和周澤突如其來不愉快又突如其來地結束了,兩人又聊了起來。
隻是,謝時微總覺得賀欽言語之間在和周澤攀比。
周澤說他辦完一個案子,賀欽變要說他搞定一個項目。周澤說他收繳多少贓款,賀欽就要說他項目盈利幾百萬。周澤說他帶出了幾個得力的手下,賀欽便要說他手底下有幾個晉升的員工。
謝時微之前從沒見過賀欽這一面,像在家長面前争着表現自己的小朋友。
有點幼稚,還有點,可愛?
謝時微笑了,湊近賀欽:“喂,你幹嘛一直和周澤擡杠啊?”
月光照亮謝時微瑩潤的眼眸,賀欽陷入這目光中,忽然之間産生了一種沖動。
他想靠近謝時微,并且他确實這樣做了,将嘴唇貼住謝時微柔軟,溫熱的耳緣,一字一句道:“有麼?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謝時微毫無征兆地被賀欽落下一個暧昧的吻,瞬間驚慌地從賀欽身邊彈開,搓揉着自己發燙的耳廓,眼睛眨阿眨,胡亂嗯了好幾聲。
賀欽滿意地擡眸,看了周澤一眼。
周澤肯定賀欽莫名其妙的動作是做給他看的。
他在展示他和謝時微親密的關系。
就這還嘴硬說對謝時微沒意思?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