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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雲密布,狂風乍起。
張英俊和白桉所在的塔娜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浪頭打到了。
白桉踉跄一下,抓住船舷死死盯着五十米開外的賀欽和謝時微,雙眼紅得吓人,目光裡的妒意能燒着一片整片海。
謝時微居然敢躺在他哥懷裡!
還不如讓這浪把他打下去,直接淹死也好過眼睜睜看着謝時微這朵歹毒的白蓮花纏着小欽哥哥卿卿我我!
張英俊也在密切關注賀欽和謝時微,看見這幅暧昧畫面,對天大笑一聲:“哈,白桉,你就認輸吧!我家小微微的魅力,賀欽是抵擋不住的!”
“小欽哥哥壓根就不喜歡謝時微,”白桉怒視張英俊,“肯定是謝時微故意摔在他懷裡的!”
張英俊本在聽從謝時微的勸告,對白桉還算湊活,但白桉猖狂至此,他忍不了:“白桉你給老子搞搞清楚,要不是時微,你根本就沒機會來海釣,時微為了讓你和賀欽和好,專門讓賀欽喊你一塊來,是你自己運氣不好沒能和賀欽同一艘,現在反而怪他?你可真是個沒臉沒皮的白眼狼!”
“賀欽眼瞎不喜歡我家時微,難道他就喜歡你嗎?哈哈哈别做夢了,他要是心裡有你,怎麼會能忍你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孤苦伶仃地上學?”
白桉被說懵了,一屁股坐在軟椅上了又哭了起來,胸口急促起伏,哭聲撕心裂肺。
廚師聽見争吵聲,飛速從廚房出來拉架,好聲好氣地勸他倆别生氣,還是快快釣魚。
張英俊嫌棄地看着白桉抽抽噎噎的嬌弱樣子,對廚師說:“就他這樣還怎麼釣啊?哭得杆都拿不住。你把他弄廚房坐着吧,我一個人釣就得了。”
廚師考慮到白桉情緒激動,确實不适合釣魚,萬一出了意外就不好交代了,便帶着白桉去下層的廚房區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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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風浪過去了。
謝時微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手裡抓着釣竿,一動不敢動地縮在賀欽懷中,等待賀欽松手。
可賀欽真的松手後退離開的刹那,他卻有些難捱的不舍。
賀欽寬大手掌貼在他腰側的溫度,護着他讓他安心的感覺,連帶這人身上一直隐隐散發的壓迫感,都讓謝時微眩暈,似是漂浮在雲端。
松開手的賀欽緩慢地後退,眸光如同黑夜一般深沉。
剛剛那幾秒,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謝時微柔軟的腰側,平坦又點些薄肌的腹部。謝時微像受驚吓的獵物一樣縮在他懷裡,身上的玫瑰香氣鑽入他的鼻腔。
賀欽忽然希望這風浪不要停止,最好狂風暴大作,浪濤怒卷,讓這艘遊艇無止境地颠簸,逼迫謝時微在這困境中不得不依靠他,隻能依靠他。
可惜海邊的天氣變幻莫測,剛剛密布的陰雲仿佛隻是老天的玩笑,一陣風過,陰雲散開,明媚的陽光灑向海面,目之所及處一派波光粼粼。
謝時微轉頭看賀欽,賀欽正在準備釣第二杆,豎起釣竿挂魚餌,感應到謝時微的目光,也回頭看他。
謝時微舔了舔嘴唇:“剛剛謝謝你。”
“不客氣,”賀欽将魚竿甩出,“午餐多吃點,你太瘦了。”
謝時微的腰側瞬間一熱,如同賀欽的手扔搭在上面一般,虛弱反駁:“我吃得不少,也不算太瘦吧?”
賀欽贊同道:“也是,腰上還有點軟肉。”
謝時微敬佩賀欽能以如此平常的語氣講出這麼暧昧的話,别過臉不看他:“你别管我是胖是瘦了,趕快釣魚吧,我也要專心釣魚了,你别吵我。”
賀欽不可察地一笑。
這小騙子,經不起一點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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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微被賀欽手把手教導,印象太深刻,稍微調整了幾下便掌握了海釣的精髓,收放自如地釣起了魚。也許是賀欽的特制魚餌很管用,不到十幾分鐘,浮漂如同電報機一樣滴滴滴地抖,他立刻出手收線,釣到一條不小的銀蝴蝶。
魚兒被他帶出海面,擺尾撲騰,帶起的水花在空中散開,折射出七彩的色澤。
這是謝時微第一次自己成功釣上魚,還是在純粹自然環境的大海裡,心裡興奮,晃着魚竿扭頭得意地朝賀欽笑。賀欽回以微笑,心情就如同天氣一樣明媚了起來。
日頭越來越大,兩人接連釣了幾條,感覺差不多夠了,便收了手。
廚師将魚全部帶去廚房烹饪。海魚處理講究的就是新鮮,原汁原味最美味,不消多時,廚師将做好的魚端上來,清蒸和雜拌各兩份,配新鮮的魚湯和秘制醬料。
謝時微和賀欽面對面坐在甲闆上的小餐桌吃魚,吃得挺香,忽然聽見遠處的大号遊輪上傳來婚禮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