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微看着三秒不到就黑了的電視機屏幕,禮貌性地問:“操作失誤了?”
賀欽從容點頭。
謝時微立馬開始第二局,這次他興沖沖地跑了五米,賀欽的小人又再攀爬的過程中掉進峽谷深淵,又死一次。
謝時微沉默,撞賀欽的手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玩遊戲也是一種對意志的考驗,不要因為這是遊戲就不認真對待,再來!”
第三局,仍舊如此,謝時微有點暴躁地說重來。
第四局,謝時微一步都沒有走,直接看賀欽操作,然後看見賀欽在手柄上亂按一通,該前進的時候跳躍,該跳躍的時候直接前進,撞了好幾下天花闆,直接跳崖自殺了。
謝時微這才想起一種可能,涼涼道:“賀欽,你是不是不會玩?”
賀欽再次從容點頭。
謝時微暈倒:“那你幹嘛毫不猶豫選這個遊戲?我還以為你會玩呢。”
“我選這個是因為系統顯示這是你最常玩的遊戲,雖然我不會,但你應該可以教我。”
“行,你還挺會打算盤。”謝時微第一次被賀欽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開始教賀欽打遊戲,從手柄各個按鍵代表什麼開始指導,又講毛線人的操作技巧,比如如何把身上的毛線扔到齒輪上變成滑輪,如何滑輪把自己蕩起來,還有如何讓兩個小人抱起來,變成一個人。
操作不難,謝時微教完,賀欽說他記住了,謝時微便讓他試着自己先玩單人版練練操作。
賀欽一副有把握的淡定神情,結果開局第一跳又把自己給跳死了。
謝時微:“...你不是說你記住了嗎?”
“我以為我記住了。”
“菜得要死,我帶你吧。”謝時微向賀欽的方向傾身,兩手握住他的手柄,手把手地握住賀欽置于遊戲手柄上的大手,指尖壓在賀欽的指尖之上,一邊操作一邊講注意事項。
他們十指沒規律地交錯,謝時微逐漸将重量壓在了賀欽身上,如同伏卧在主人懷中的貓科動物,打遊戲的動作幅度很大,将賀欽松散的浴袍一點點蹭開。
賀欽胸膛暴露于空氣中,一半被涼意侵染,一半被謝時微枕着。偏生這人毫無察覺,時不時還扭動身子,似乎是在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賀欽心猿意馬地看着屏幕上飛躍的小人,靜靜感受自己因為謝時微産生的心緒波動,奇異地迷戀起這種失去秩序的感覺。
同時無比慶幸謝時微靠在他右側,感受不到他略微急促的心跳。
專心打遊戲的謝時微剛開始對此毫無知覺,後來隐約感覺自己左肩和後背越來越燙,扭頭一看,驚悚地發現賀欽的浴袍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了,此刻他居然靠在賀欽赤裸的胸膛之上。
?!?!
雖然他穿着睡衣,但是放松狀态下柔軟胸肌的觸感還是太超過了,謝時微瞬間覺得整個後背都燒起來了,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你衣服什麼時候掉了?!”
賀欽面色如常,不像心跳那樣紛亂:“第二關開始掉的,第五關徹底散開了。”
蒼天,他已經幫賀欽玩到第十五關了。
謝時微耳朵紅得似要滴血,讓賀欽趕快把衣服穿好,埋怨他怎麼不提醒他。
賀欽一笑,不慌不忙地把浴袍拉上系好:“你不是喜歡麼?”
謝時微咬了下舌頭:“喜歡...什麼?”
“肌肉。”
謝時微想給賀欽跪了,抓狂:“你上次在西裝店的時候還不讓我看呢,怎麼現在免費讓我躺?!”
“咱們不是朋友麼?我對朋友一向很大方。”賀欽在“朋友”倆字上加重音。
謝時微栽倒。
賀欽有時候真讓他挺無助的。
他嚴肅聲明:“賀欽,是朋友也不必這麼大方,我是喜歡看肌肉男,但我不是變态。可能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看了你,但最多就是看看,不會真的動手動腳占你便宜。”
賀欽不動聲色地垂眸,略微失望。
王谷谷這招脫衣露肉好像也不怎麼管用,謝時微居然這麼有原則。
謝時微歎息:“賀欽,講真的,你有時候真讓人捉摸不透。”
“怎麼說?”
謝時微略帶怨念:“你前幾天突然對我很冷漠,有時候莫名其妙地生氣,針對我。不過我看在你工作壓力大和雄性激…”
說到這裡,他猛然打住話頭,咬到舌頭,眼中含淚。
草,好險,差點把雄性激素分泌不調脫口而出。
謝時微含着眼淚摸摸胸口,警示自己以後說話小心點。
賀欽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毛病,他怎麼能知道?這豈非冒犯,豈非變态!
賀欽也不聾,看着表情異樣的謝時微,挑起一邊眉毛:“什麼是,雄性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