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瞪大眼睛一臉的不相信,總覺得醫生說的話是什麼天方夜譚:“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怎麼可能失憶!”
被公然的質疑醫術水平,是個醫生都無法忍受。
“這位家屬,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病人的情況剛才我也已經與你說明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們醫院,大可以換一家重新檢查一遍。但我可以提前告知你,無論再檢查多少遍,結果是不會變的。”邵玉銘的主治醫生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滿臉不悅的扶了扶眼鏡,聲音嚴肅的說。
醫生的臉色不好看,劉波的臉色同樣不好看,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他好像給自己撿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這是病人的腦部X光片,你看這裡……”氣氛僵持了片刻醫生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業操守,指着X光片上頭顱的某個位置對劉波說。
“我們能明顯的看到這個位置有淤血的存在,這也是造成病人失憶的根源。并且我們對患者頭部檢查的時候也在後腦的位置發現了傷口。”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速的恢複記憶?”劉波連忙問醫生。
聽見劉波的問話,醫生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大腦内部的構造很是複雜,做手術有可能會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我院這邊還是建議保守治療。”
“……”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後,劉波圍着邵玉銘轉了兩圈,摸着下巴審視男人的表情,他對男人失憶的說法依舊持保留意見。
他當然不是懷疑醫生的專業水平,而是覺得……
“不應該啊,怎麼就失憶了?”
劉波喃喃自語出聲,總覺得有點夢幻。
出門釣魚意外救起漂流的老相好就算了,老相好還他麻的失憶了。
突然,劉波的臉色一黑,他想起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邵玉銘失憶了那他的“感謝費”怎麼辦?他交的醫藥費怎麼辦?
邵家是個家族底蘊頗豐的大家族,邵玉銘則是個标準的富三代,還是那種被寄予厚望的富三代,手裡從來就不差錢。
說實話,劉波剛救起邵玉銘的時候,心思單純着呢,真的隻是想救一個落水的人。但當他看清救起的人是邵玉銘的時候,心思電轉間,就冒出了索要好處費的想法。
沒辦法,誰叫他認識邵玉銘,還知道這是一個不差錢的主,所以立馬就單人病房、好藥好水的都全安排上了,花了他不少錢。
現在倒好,攀交情的人失憶了,他拿什麼“協恩圖報”去!
直接聯系邵家人……
劉波的眼珠子轉了轉,思考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但在視線落在邵玉銘後腦勺那塊,在頭發遮掩下鼓起的一塊包時,頓時又歇了氣。
邵玉銘的出生其實說不上來光彩,他爸是個富二代,還是個草包的那種,每天隻喜歡花天酒地,因此私生子不少。
邵玉銘就是那些私生子之一。
不過也有些不同的是,邵玉銘的母親曾是邵玉銘爺爺的得力助手,生邵玉銘的時候更是難産去世了,她死前将孩子托付給了邵玉銘的爺爺。
可以說邵玉銘是在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看着一點點長大的。因此邵老爺子對這個親孫子也格外寵愛與關照,很有寄予厚望的意思。
在邵老爺子看來都是自己邵家的血脈,家族事業财産交到誰的手上都一樣,自然是誰有能力誰接手。
而邵玉銘的神智才情正合他的意。
邵老爺子秉承着家族傳承的思考尋找接班人,可他的兒子兒媳卻不這麼認為了。
邵玉銘的父親對這個一時風流的孩子并沒有多少感情,但對兒子可能搶走該傳給他的權力卻有很大的意見。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的父子,後來相見面更是沒有一個好臉色。
至于邵玉銘父親的正房夫人的想法就更好理解了。
她一個正房夫人生的孩子得不到邵家的傳承,反而大權旁落給一個小三生的孩子,旁人不笑話她,她自己也沒臉面活了。
因此,自從邵玉銘成年,在事業上展露出一定頭腦的後,他的身邊總是不缺乏各種各樣的意外。
難道是‘奪權’失敗,被繼母、嫡子趕出了家門,一時想不開跳江自殺了?
嘔吼,好一出狗血的豪門遺産争奪戰。
可是邵老爺子若真的去世了,網絡上不可能沒有點蛛絲馬迹。
隻怕當時報紙、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早都是消息了,怎麼也能上個熱搜十二小時。
依邵玉銘的手段,就算沒有得到邵老爺子的留下的遺産也不能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啊。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無路可去,依滕子銳那個瘋狗的尿性,也不可能不管邵玉銘。
一想到滕子銳那個傻逼玩意,劉波就恨得牙癢癢。
所以,怎看邵玉銘這都是擋着别人的路,被人殺人滅口,或是搞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