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離劉召的學校不算遠,開車也就幾分鐘,可劉波看着‘慢騰騰’喝粥的邵玉銘,實在是沒忍住磨了磨牙。
照大少爺這個吃法,他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一旁吃飽喝足的劉召已經快等不及了。
他還有作業沒有寫,還要趕早去學校裡抄,不對,寫作業呢!
于是他暗戳戳的捅了捅劉波的腰子。
劉波無奈,看向兒子,眼神示意他别急,這大少爺再慢,也總有吃完的時候。
劉召回他一個白眼。
兩分鐘後。
看着隻少了皮毛的白粥,劉波深吸一口氣,說:“你可以喝大口一點。”
邵玉銘:“……燙!”
劉波:……
得!
你老慢慢品。
“錢我付過了,你繼續吃,我先送劉召去學校,回頭來接你。”
說完不等邵玉銘有所反應,領着劉召就快步走出了早餐店。
邵玉銘跟着站起身,看着那遠去的,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動動嘴唇,終歸是沒有說出挽留的話。
早餐店熙熙攘攘,全都是忙着吃早餐的人,悉悉索索,一片雜聲。
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味道……
隻有他一個人……
“小夥你吃好了哈,那麻煩你讓讓,我收拾一下桌子,後面還有人等着坐呢!”
站着的邵玉銘顯然是讓老闆誤會,看他面朝着門,以為他是吃好了,就趕忙過來收拾桌子了。
老闆的動作很快,邵玉銘來不及阻止,那碗香香的米粥就被老闆端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倒進了泔水桶。
又一波客人進店,走到邵玉銘面前的這桌坐下,站在桌子邊的邵玉銘便被擠到了過道上。
邵玉銘想扯動嘴角笑一笑,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想笑。
于是他隻能面無表情的走出早餐店。
外面的人更多,來來往往,一個又一對的,匆匆而過。
汽車的發動機聲、喇叭聲,源源不斷的傳進邵玉銘的耳朵裡,他則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幽魂,輕飄飄的找不到落腳點。
這好像是一個不屬于他的世界,與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如此的陌生,讓人驚慌。
邵玉銘心髒跳的很快,像是地震一樣,‘咚咚咚’地,他的耳裡一時隻聽得到這個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這一刻,邵玉銘突然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蠢蠢欲動的心還是被他按下了,因為劉波說過,他會回來接他的。
個子高大,長相英俊的邵玉銘站在早餐店門口,就像是一個活招牌,路過的行人都要忍不住偷看兩眼,不出意外又會暗自感歎邵玉銘站錯了地方。
長相這麼俊美的男人,如果不是站在味道複雜的早餐店門口,而是站在精品男裝店,或是手表展示專櫃的前面。
路人簡直難以想象,這樣有型的男人搭配起奢侈品,會是一副怎樣養眼的畫面。
劉波開着他的小車送劉召去學校,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了車。
副駕駛座上,終于坐回了自己副駕的小召同志,開心的哼着歌。
劉波盯着兒子看,搞不清楚這小兔崽子這會兒一個勁傻了什麼。
大掌伸出,出奇不易的偷襲了兒子早上‘精心’打理過的頭發,頓時引來了一陣鬼号。
逃離魔掌,劉召連忙轉過後視鏡,拼命扒拉自己的頭發,不滿的抱怨到。
“你做什麼,不知道什麼叫: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嗎?”
劉波嗤笑:“玩的都是你爸玩剩下的。”
劉召:……就會吹牛筆!
車子繼續行駛,轉個彎進入了學校大門方向的主路,一如既往,堵着了。
劉波四個指尖在方向盤上面不停的敲打,内心有點捉急。
悄悄瞅了一眼整理好發型的劉召,劉波試探着開口:“這裡離學校大門也不遠了,要不王子下去走兩步。”
劉召:“什麼王子!跟你說多少遍了,要叫少爺!”
“行行行,少爺,你看這堵着呢,你下去走兩步都比我開車快,要不你将就将就?”
劉波趕着回去接人,這會兒别說叫少爺了,就是叫‘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這人沒臉沒皮慣了,做人也沒什麼面子上的包袱。
不得不說,劉召小同志深得他爸的真傳。
唱起戲來比花旦還要精彩。
隻見他突然“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往座椅後背上使勁一靠,張嘴就是:“你變了!”
劉波:……頭痛!
抽抽嘴角問:“我哪變了?”
劉召撅嘴:“你不愛我了!”
劉波無語:“……你哪隻眼看出來我愛你了?”
“我哪隻眼都看到了。”劉召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臉上比劃,做出了一副插眼的動作說。
劉波“嘶”了一聲,作勢就要去擰劉召得耳朵:“小崽子,你是不是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