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的車流終于再次動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距離劉波離開早餐店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劉波坐在車裡,自劉召走後他手裡的煙就沒停過,一支接一支的。
明明是秋天了,早晨秋高氣爽的,劉波卻硬生生的弄出了滿頭大汗。
手裡的煙滅了,可嘴裡空的慌,吐出嘴裡最後的一點餘煙,劉波還想再點一支。
突然,前車動了。
劉波松了一口氣,将抽出來一半的煙又塞了回去,随手将煙盒丢在中控台上,跟着啟動發動機。
好不容易駛出那段擁擠的道路,劉波立馬加足馬力向早餐店的方向沖去。
再開過一個路口,眼看馬上就要到早餐店了,劉波褲兜裡的手機卻不适宜的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很好,是不認識的電話号碼。
将電話挂斷,随手把手機也丢上了中控台。
路口紅燈,劉波将車停下,然後手機又響了。
撈過來一看,還是剛才的那個電話号碼。
會重撥的,想來是真的有事找他。
“喂,那位?”
劉波的口氣不算好,他的交際圈小,一般沒什麼陌生人給他打電話,除非是搞推銷,搞詐騙的。
自然而然地,劉波也把這個電話往那邊歸屬了。
“是劉召爸爸嗎,我是劉召的班主任,蔣老師!”
聽到電話那邊自報家門,劉波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立馬态度反轉一百八十度,就差點頭哈腰了。
“哎,蔣老師您好您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的沒有什麼情緒的女聲說:“是這樣的劉召爸爸,劉召這邊現在出了一點問題,我想問你一下你現在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還麻煩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聽見劉召出事了,劉波立馬收了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聲音裡也帶上了幾分捉急,他問蔣老師:“劉召是出了什麼意外嗎?嚴不嚴重?”
蔣老師:“沒有沒有,劉召挺好的,就是有些别的問題需要家長配合處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還麻煩你現在就過來一趟。”
劉波回:“好的,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就到!”
電話挂斷的同時,綠燈亮起,沒有猶豫,劉波在直行加左轉的線上,直接打了方向盤,調轉車頭,又奔向了學校的大門。
那個不久前才被劉召吃醋,鬧得劉波頭疼的‘野男人’則被劉波完全忘記在了腦後。
學校門前依舊很堵,劉波幹脆在進入路口前将車停在了不礙事的地方,反正學生家長的車也開不進去學校,就算開到了學校門口也沒地方停。
在老師的辦公室見到兒子,連老師的打招呼都沒看到,劉波第一時間就沖到兒子的面前,在确定劉召好好的沒磕沒傷的時候,他一路上懸着的心才放下。
“劉召爸爸!”
蔣老師加強了聲音,臉上習慣性露出的職業性笑容有點挂不住,顯然是對劉波忽視她的行為有點不滿。
劉波确定了兒子沒事後,這才有心情和老師交際,聽見老師的呼喊,立馬龇牙,樂呵呵的回頭說:“哎,蔣老師我在的,有什麼事您說。”
蔣老師點點頭,滿意了。
說:“是這樣的劉召爸爸,有同學家長反應,你兒子劉召同學在校期間與張強同學發生了口角,并在那之後劉召還對張強同學動了手……”
蔣老師語氣頓了一下,觀察劉波在聽到這件事後的臉色,在确定他臉上沒有什麼反應後才繼續說。
“這位是張強同學的媽媽,今天我們約你過來就是想就此讨論一下這件事後續的解決方案。”
劉波在蔣老師的手勢下才注意到,辦公室裡還坐着另外兩個人。
張強和他的媽媽。
張強他媽一看就是那種養尊處優的闊太太,精緻的妝容,白花花的皮膚,那身闆,比劉波還要壯實一倍。
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金光閃閃的,光憑肉眼看,就知道那金子的分量,輕不了。
估摸着整天沒啥事除了保養,就圍着寶貝兒子轉了。
劉波臉上沒什麼情緒的點了點頭,實則心裡都快罵翻天了。
憑什麼他們母子就坐着,我兒子就要被罰站一樣的豎在牆邊??
不過好在劉波還算理智,看了一眼張強同學那青了的眼角,好像明白了兒子為什麼被罰站了。
不過劉召小同志是個什麼脾氣,他這個做父親的再清楚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相信劉召是不會無緣無動手的。
劉波撈起兒子的手,握緊,給足他勇氣,故意‘呀’了一聲,問老師:“這是怎麼了?”
蔣老師剛準備說話,就聽那張強媽媽中氣十足說。
“怎麼了怎麼了,還能怎麼了,看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的,眼睛都成什麼樣了!有沒有一點家教?”
這話說的是難聽了一點,可明面上看劉召确實是把人小孩給打了,的确是他們理虧。
所以面對這麼難聽的話,劉波隻能往下壓火氣。
但壓火氣不代表沒脾氣,更何況這事誰對誰錯還沒一個定論呢。
于是,劉波冷着臉提醒:“你小孩被打了心情差點我理解,但是兩個小孩為什麼打架到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也麻煩請這位家長說話的時候注意一點,畢竟小孩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