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召一鬧騰起來沒完沒的,劉波哄人哄得頭大。
最後不得不用,“我錯了你也錯了,你先錯的我才錯的,那咱兩扯平”功過相抵的一套,将人哄進屋。
哄睡了小祖宗後,劉波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當真是小祖宗!‘活爹’!難伺候……
替劉召關上房門,劉波的口中不可避免的發出了一陣嘀嘀咕咕。
“撲哧~”
身後傳來一聲悶笑,劉波豁然轉身,瞪着邵玉銘張嘴就來:“你笑個屁!”
邵玉銘:……好粗魯!
劉波哄兒子哄得心力交瘁,也懶得搭理邵玉銘了。
“看個屁啊,洗澡去!”
又是一聲罵後,劉波準備蹲門口抽根煙,結果他就聽到邵玉銘說:“那個,洗澡的我好像不怎麼會用!”
劉波:……媽的,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洗澡連熱水都不會放。
最後,在劉波三下五除二,又不耐煩的講解中,邵玉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像也不是很難,隻要小心注意控制龍頭轉動的速度,就可以慢慢調試溫度了。
他昨天就是轉的太急了,才會一會冷一會熱的。
有了劉波的親身教學,邵玉銘在忙碌了一天的這個夜晚,終于洗上了一個暖暖的熱水澡。
身心舒暢。
還有了屬于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開心!
于是邵玉銘舒舒服服的将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幹幹淨淨的洗刷了一遍。
最後連身子帶頭的一起站在花灑下,正準備再沖一會兒熱水就穿衣服的邵玉銘,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又從花灑下竄了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花灑流下的水——好涼!
緊接着他又伸手去調水龍頭,可這下無論他怎麼緩慢的旋轉,除了冰涼涼還是冰涼涼,一絲熱乎氣兒的水也沒有。
邵玉銘納悶:怎麼回事,難道是壞了?
帶着這樣郁悶的心情,邵玉銘隻好冷冰冰着身子,擦幹,穿衣服。
浴室的門正對着那張靠牆的紅色實木沙發,所以當邵玉銘拉開浴室門的時候,一擡眼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某人。
大約是遊戲正進行到白熱化階段了,隻見劉波的兩隻手将手裡的手機捏的非常的緊,眼睛也迷了起來,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他的嘴角斜拉拉的叼着一支未點燃的煙,即便是聽到了邵玉銘出來的動靜,也沒時間抽空看一眼。
隻能用輕微張開的唇,含糊不清的說:“吹風機擱卧室裡了,你自己去拿着吹。”
邵玉銘抿抿唇,靠近劉波,想着和他說一下熱水的事情。
可他看劉波全身心都黏在了遊戲上,就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又怕打擾了劉波打遊戲,等下再怪他。
邵玉銘這一猶豫就錯過了最佳開口的機會。
隻見劉波忽然從手機屏幕上挪出視線,将嘴裡的煙拿掉了,賤兮兮的說:“怎麼,吹風機你也不認識?”
邵玉銘:……
捏捏拳頭,算了,他還吹頭發去吧。
吹風機是今天劉波在接劉召放學的時候臨時買的,包裝都還沒有拆,上面正很直白的寫着“吹風機”三個字。
家裡原先是有一把吹風機的,不過春天的時候被劉召失手丢水盆裡了,壞了。
眼看着天氣逐漸變熱馬上用不到吹風機了,劉波就沒有急着買回來。
嫌占地方。
邵玉銘本身是不記得這東西是怎麼用的,不過包裝盒上有很簡明清晰的文字解說和圖片解釋,邵玉銘掃了一眼就明白了。
再插上電,開關上下一擺弄,就全會了。
彼時,邵玉銘正剛剛吹好頭發,按照說明書上的安全指示,将插座電源拔掉。
忽而,眼角餘光掃到有什麼東西從門口的位置閃了進來。
邵玉銘驚了一下,立馬回頭,就見急如星火沖進來的人正是劉波。
劉波此時怒氣沖沖的,邵玉銘有些懵的問他:“怎麼了?”
“你媽……”話剛出口,劉波覺得不對,立馬又話音急轉:“你爹的!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劉波瞪着一雙眼,怒吼:“我問你,熱水呢?”
邵玉銘:“……不知道!?”
他回答的很是遲疑,話音裡滿滿的都是心虛與無措。
一雙因為剛剛洗過熱水澡而越發水潤的桃花眼,上下輕輕翻動着與劉波對視——
含情脈脈。
劉波:……
再看到邵玉銘這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劉波簡直覺得快要世界末日了。
怎麼會有人犯錯了還可以表現的這麼無辜!?
麻的,他眼花吧!
對上邵玉銘這張帥氣的美人面,劉波的怒火仿佛是被打了“驅散炮”,一下子火氣全無。
可他又有點不甘心,覺得自己這是被邵玉銘的裝可憐給拿捏了。
于是他十分沒好氣的又罵了一句:“你爹!”
随後人影又一閃,消失在了邵玉銘的眼前。
全程摸不着頭腦的邵玉銘:??
他好似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頓?
不過他剛剛是不是聽到劉波說“熱水”兩個字了。
熱水沒了?
所以不是水龍頭出現故障放不出熱水,而是他把熱水用光了?
得知這個事實的邵玉銘有些内心難安,不得不又懷着一種小心翼翼的神情,揣揣不安地走出卧室,去找劉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