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是不可能離家出走的,他也就是想想。
于是,邵玉銘又不得不心情十分惆怅的,步履十分沉重的,走回了房間。
不然怎麼能說他點背呢!
左腳踏進大門的時機剛剛好,與劉波拉開浴室門的時間,吻合上了。
一時間,兩人都站在門口,隔三四步的距離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大眼對小眼。
半響無話。
從表情就可以看的出,劉波可比邵玉銘尴尬的多了。
自打瞅見邵玉銘進屋的身影,他的眼睛就沒好意思落在邵玉銘的身上。
“咳,”劉波戰術性的咳嗽了一聲,才神情有些扭捏的問邵玉銘:“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邵玉銘會意,立馬順着劉波的話說:“剛才水霧太大了,什麼也沒看見。”
随着這一句話落下,邵玉銘能明顯的感受到劉波緊繃的身體肌肉松懈了下來。
劉波咬緊的後槽牙,聽到邵玉銘的話後才松開。
他緩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哦,也是,行,那進屋睡覺吧。”
能睡床自是好的,經過剛才那一遭,邵玉銘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床的‘魅力’。
對于劉波發出‘邀請’當然是開心的應約拉。
隻不過……
邵玉銘看着先他一步往卧室走的劉波。
水洗到棉質紋理斷層透光的簡單白T,寬松的四分沙灘褲,和走起來“吧唧吧唧”響的二夾子拖鞋……
明明是一個很正常,很有男人味的一面,不知怎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的腦海中偏偏的就開始跑神,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剛才在浴室門口看到的畫面。
圓潤挺翹的臀,瘦窄的腰線……
“啪~”
是邵玉銘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的聲音。
聽見自揮巴掌的聲音,訝異回頭的劉波:??
不是,他沒病吧!
看着邵玉銘臉上紅起來的那一塊痕迹,劉波沉默了片刻,努力抑制住嘴角的抽搐,說:“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瞧瞧。”
不能拖了不能拖了,再拖下去,真傻了怎麼辦。
賠不起,賠不起!!
邵玉銘:……“我沒病。”
是的是的,你沒病,是我眼睛有問題。
“也沒說你有病,就是去醫院看看身體。”
——腦子也是身體的一部分。
劉波在心中無力吐槽。
邵玉銘躺在床上其實挺難睡着的,準确的說,是旁邊躺了一個人挺難睡着的。
特别是這個人,你對他還挺有“好感”的。
煎熬,煎熬。
此刻,躺在剛才還‘夢寐以求’的床上,邵玉銘隻覺得如躺針氈。
他緊閉雙眼,躺在床上腦子裡想入非非,精神抖擻的就是睡不着。
同蓋一床被子的這個認知,讓他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耳邊傳來的全都是劉波均勻的呼吸聲。
睡不着,睡不着!!
邵玉銘的腦子裡全都被“睡不着”三個字占據了。
也不知煎熬了多久,黑夜裡,他豁然睜開眼睛。
他憋住一口氣,擡起頭,将臉轉向劉波,小小聲的問:“你睡了嗎?”
黑夜寂靜無聲。
邵玉銘不放心,猶豫了一下,接着剛才的音量又問了一遍。
“劉波,你睡了嗎?”
劉波:……
劉波正要進入深度睡眠,聽見有人叫他,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嗯?”
應完這一聲後,半響聽不見回應,他又沒什麼反應的睡迷糊了。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邵玉銘差點沒背過氣去。
好在他等了一會兒之後,劉波就又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見人真的睡着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悄摸摸的下了床,走到衣櫃前,摸黑打開衣櫃,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床被子。
他白日收拾衣櫃的時候,看到過櫃子裡有一床‘多餘’的被子。
隻不過這床被子偏厚一些,一看就是劉波冬天蓋的被子。
大約是放在櫃子裡太久的緣故,棉花被芯的被子上面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塵封已久的味道。
邵玉銘鼻子湊近手裡的被子聞了一下——怪怪的味道。
他聞了挺不舒服的,鼻子還癢癢的,很難受。
有種抑制不住想打噴嚏的沖動。
不過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看一眼床上,劉波睡勢安穩,品相端正。
再看一眼手裡散發着濃濃異味的被子。
邵玉銘的神情掙紮片刻後,又果斷的選擇了将被子放回去。
算了,算了,有床不睡睡什麼沙發。
他本打算拿了厚被子鋪到沙發上睡的。和劉波睡一起,他真的很難入睡的。
不過手裡散發着“上腦”異味的被子,終是打破了他的美好想法。
于是,在地上‘浪’了一圈後,邵玉銘又若無其事的回床上躺好了。
身體躺得闆正,雙手交疊置于腹部。
好嘛,隻要他不尴尬,剛才‘下地溜達’的事就沒人知道。
大約是這個‘直挺挺’的姿勢特别的消耗體力。
邵玉銘閉着眼睛在床上又不知道躺了多久,等澎湃激情的熱血逐漸被平息後,困意也慢慢的籠罩了上來。
邵玉銘的眼皮眼看着就要合在一起了,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動靜。
下一秒,一個熱乎乎的身子就滾進了他的懷裡。
一隻胳膊搭在了他的腰腹,隻穿了半身褲的腿,膝蓋高擡腿的架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