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本就沒帶什麼東西,所以走的時候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等邵玉銘換好衣服出來,他們三就直接往病房外走了。
隻是快要走到護士台的時,邵玉銘拉住了劉波的衣服。
劉波疑惑的看他:“怎麼了?”
邵玉銘的神色有點不自然,眼神閃動了一下才說:“能借我點錢嗎?”
劉波:??
“你要錢做什麼?”
邵玉銘看了一眼護士台,沒看到人,但還是紅着臉小聲的說:“買飯的錢我是借的。”
劉波在醫療卡中雖然多存了點錢,可以保證醫生在給邵玉銘開藥時直接從卡裡刷錢,他不用反複的跑着繳費,可醫院外包食堂送的飯,是另外單獨給的錢。
講的是交錢交飯,改不賒賬。
劉波自從前天晚上離開後就沒再來醫院,也沒給邵玉銘留飯錢,總不能真餓死。
其實邵玉銘也是餓的沒辦法了。
前天晚上劉波給他定的一份夜宵吃完後,昨天邵玉銘真的是硬扛了白天一天沒吃飯。
從白天一直等到晚上也沒見到劉波的出現,邵玉銘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在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饑餓療法”後,晚上邵玉銘隻能靠醫院提供的熱水機喝水充饑。
水還是帶着濃濃漂白水味的,喝的邵玉銘本就空空如也的胃直犯惡心。
最後還是值班查房的小護士發現了老是幹嘔的邵玉銘,察覺出了他的窘迫,給了邵玉銘幾個小面包吃,邵玉銘才不至于餓昏過去。
小護士人美心善,一大早上還幫邵玉銘帶了一份早餐,下夜班前又幫他在食堂訂了一份午餐。
這才讓邵玉銘中午的時候有的吃,不至于餓着肚子眼巴巴的等劉波的到來。
“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劉波有點驚訝的問邵玉銘。
他昨天雖然把邵玉銘給忘了,但是隻要邵玉銘給他打電話,他肯定會立馬把邵玉銘再想起來的。
然後,劉波全然忘了他的手機号隻在第一天,邵玉銘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為了拿到“紅包”給邵玉銘報過一次。
“我給你打了。”邵玉銘抿緊唇,眼睛眨巴眨巴,心裡有點委屈,說:“昨天中午的時候我借了别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了。”
“打了兩次!”邵玉銘又補充道。
但是一次被劉波拒接了,一次被劉波給挂了。
他聽到劉波笑了,很開心,和一個女人。
邵玉銘其實很想問劉波那個女人是誰,是劉召的媽媽,還是别的在交往的女人。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所以不敢問,到嘴邊的話,徘徊了幾遍還是被他給咽了回去。
聽到邵玉銘提起電話,劉波想到昨天中午他打遊戲上頭時,挂斷的那兩個電話号碼。
好心虛!
沉默了好一會兒,劉波摸摸鼻子,自己在心中默默地承認錯誤。
好吧,說到底都是他的不對。
要不是他把邵玉銘給忘了,堂堂名門世家大少爺也不至于淪落到沒錢吃飯的地步,還要放下面子去找人借錢吃飯。
這樣的場面要是跟失憶前的邵玉銘說,估計比說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還更容易讓那個驕傲自負,潔癖事兒精的邵玉銘相信。
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
好吧,是他的失誤。
劉波掏出手機,遞給了邵玉銘。
邵玉銘:……
邵玉銘搖頭,誠實的說:“手機我不會用。”
準确的說,是忘了怎麼用了。
前天晚上玩的平闆他還是摸索了好一會才會用的,失憶後手機更是摸都沒摸過。
劉波:……
得!
他懂。
他明白。
手機。
一個字:買!
的确是得給邵玉銘配一個手機才行,省得下次再碰見這種事,又聯系不上他。
“行,我去。”劉波随着邵玉銘的視線看向護士台,那裡站了三個小護士,都在偷偷的看向他們這邊,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讨論一些什麼,他問:“哪一個?”
邵玉銘有點為難的說:“她不在,下班了。”
“那她叫什麼?”劉波又問。
邵玉銘搖搖頭:“我隻知道她姓宋。”
劉波點頭,沒再說什麼,知道姓氏就好說了。
于是他拿着手機就走向了護士台。
護士台裡的三個小護士看到劉波拿着手機直直的向她們走去,全都眉開眼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彩票中了大獎呢。
事實上她們以為劉波是過來找她們要聯系方式的,結果等劉波走近了才聽他說。
“你好,我們是XX病房的,你們這兒有一個姓宋的護士嗎……”
劉波簡單的向小護士們轉述了一下,“借錢”的前因後果,就提出了希望小護士們幫忙轉交一下,邵玉銘向宋護士借的“餐費”。
因為不知道具體多少錢的原因,劉波估摸着,就用手機掃了五十元過去,讓其中的一個小護士幫忙轉交。
剛開始小護士向劉波出示的是加好友的二維碼,劉波思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他不怎麼喜歡加陌生的人在通訊列表裡,小姑娘加他顯然也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在裡面的。
既然他又沒那個意思又何必加,後面要是再把人删了,多傷人小姑娘的心,他也覺得挺難為情的。
倒不如一開始就拒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