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振軒是家裡面的獨子獨孫,小姨家的孩子跟他年齡差不多也已經上了大學,這個兒童手表,他拿回去了倒的确是無用武之地。
見劉波神情有所松動,鄭振軒接着說:“就當是我給小召的賠罪禮,很抱歉之前答應好陪他一起玩的,我卻失約了。”
說到這裡,鄭振軒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歉意,像是真心悔過,倒讓劉波不好拒絕了。
但是現在的劉波對鄭振軒早就沒有曾經心動的感覺。
他缺愛沒有錯,但他更知道什麼樣的愛值得自己去追求。
現在的鄭振軒對他露出的每一個笑容都讓劉波感到惡心。
他伸出手接過鄭振軒遞過來的手表,道謝:“謝謝你的心意,手表我先代劉召收下了,但是錢我會轉你。”
“小波哥,你何必這麼客氣,我們……”鄭振軒無奈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劉波打斷了。
“别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客氣些是應該的。”
劉波的話讓鄭振軒呆愣了許久,剛剛在手機店裡劉波對他的态度,明明已經“軟化”了,怎麼現在又這麼硬氣了!
劉波說他們分手了。
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連一個正式的分手語都還沒有說過。
但分手這件事,就好似已經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他們隻是半年沒有見,怎麼分手了呢。
鄭振軒有些不甘,心中始終覺得他們之間并沒有分手,他們兩人之間隻是,隻是……
最多算是鬧了一點别扭罷了!
沒有正式說分手就不算是真正的分手。
這個想法倒像是一種小心思,令鄭振軒心中感到了愉悅,全然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正式的挂牌女友。
“小波哥,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和别人結婚,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也隻是為了讓家裡的老人們心安,隻是做做樣子,到時候也會分開的。”
鄭振軒深情款款的看着劉波,語氣低軟的祈求:“小波哥我們能不分手嗎?”
劉波:……
劉波簡直要被鄭振軒的無恥發言氣笑了。
不分手。
不分手,那誰是小三?
是他,還是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女孩。
鄭振軒是怎麼有臉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真當自己已經帥到萬人迷了不成!
劉波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怎麼會隐藏自己脾氣的人,特别還是在一個非常了解自己的心理學碩士在讀生面前。
盡管他的臉上保持住了面無表情,可到底是氣紅了眼睛。
鄭振軒察覺出了劉波突變的情緒,暗道一聲不好,知道自己這是又心急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句話惹的劉波不高興了。
劉波的皮膚比一般人都要白一些,即使在太陽下暴曬也不見黑,反倒是有種越曬越白的感覺,眉眼細長,唇薄紅潤,下颚線窄小流暢。
男生女相,是非常标準的“狐系”美人的長相。
這樣的美人面,到底是讓鄭振軒心動不已。
一時也忘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看着劉波那雙紅透了的眼睛,忘乎所以的就抱了上去,想要做那昏了頭的君王,哄哄美人笑。
直到劉波在他的懷裡推搡,看着周圍傳來的異樣眼光,鄭振軒才如夢初醒,尴尬的放開了劉波。
鄭振軒盡量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樣子,目光鎖定在劉波的身上,避免與路過的行人相視,可那粗重的呼吸到底是暴露了他的心虛。
這個男人比起喜歡劉波,似乎更在意自己的臉面。
跳出了情情愛愛的圈子,劉波的大腦似乎變得也更清醒,可以清清楚楚将鄭振軒的小舉動分析的透徹。
曾經讓他感覺離不開,想要時時刻刻在一起的男人,此刻也成了他心裡明明白白的厭惡感。
看樣子“戒斷反應”還是有效的。
這半年來,三姐劉靜隻當他是被鄭振軒傷得太嚴重,才會導緻“久病不起”。
事實上也隻有劉波自己知道,前兩個月住在精神病院裡的他,是怎樣的逼迫自己,無論多麼的痛苦也要反複的回想與鄭振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戒斷戒斷,他隻是反複性的戒斷,既然鄭振軒是他的“成瘾性物質”,那他就戒了他。
他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背叛。
都說久病自醫,他也隻不過是找到了一種能讓自己快速走出來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還是鄭振軒教給他的。
“小軒,”劉波這樣喚他,親昵的像是兩人最好的時候那樣:“我讨厭小三,更讨厭當小三。你是知道的!”
劉波的眼睛是那樣的亮,也是那樣的悲傷,讓鄭振軒一不小心就陷了進去。
恍惚中記起,自己當初好像就是被這樣一雙憂郁的眸子吸引,對視的刹那,有了心驚肉跳的保護欲。
太久沒有見到這樣憂郁的眸子了,久到鄭振軒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激起了他久違的保護欲。
劉波的一切在他的眼裡都是透明的,紙上明白曉暢的寫盡了劉波的前半生。
劉波說的對,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劉波最在意什麼。
因為曾經差點做過第三者,所以劉波是那樣的痛恨第三者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讓劉波做了這個第三者,劉波又怎能不生他的氣。
“對不起!”他真誠的道歉:“談女朋友的那件事我不該瞞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