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讓自己的腦袋在劉波的手裡展現出了一個誇張的弧度。
他說:“隻要你不趕我走,哪怕是一輩子,我都願意留下。”
承諾給的是那樣的輕易,邵玉銘甚至沒有想過這個承諾是否有實現的可能性。
“一輩子”就這樣的許諾了出去,還是一個他隻認識了幾天的男人。
一個他完全不了解過去是好是壞,不知道未來會變的怎樣的男人。
也從未想過,這一刻許下的承諾自己将來後悔了怎麼辦。
他就憑借着這一刻的“一腔熱血”,将自己的餘生交給了一個算不上熟的男人。
憑借着現下的心動,狂妄的交付了自己的餘生。
十年了,夢中的人終于給了他答案,一個他想要,他渴求已久的答案。
劉波心中這一刻的喜悅,除了他自己想來無人得知。
他閉緊了眼睛,欣喜的淚水就那麼的從眼角落了下來。
他歡快的抱着身上人的臉,仰起頭,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他要給他,全部都給他,他愛的人!
劉波的吻來的非常的熱烈與瘋狂,牙齒沒有控制的住力道,在邵玉銘的唇上就磕了一道口子。
邵玉銘來不及呼痛,就被劉波另一番強勢攻破。
痛呼便變成了不清不重的吟呻,激的身下的人,吻的越發的狂野,牢牢的固緊了他的脖子,像是在困住一頭無法逃脫的獵物。
被嘬的“滋滋”響的唇瓣便流出了更多的紅色液體,混雜在透明的口水中,流向了耳際……
深吻到忘我,情到深處。
一隻大手悄悄地在腰間遊走,随着周圍空氣的逐漸升溫,很快就溜進了衣服中。
本該就此溫情下去,但那隻手,卻在一張滿是褶皺的肚皮上停了下來。
但很快,那隻手又若無其事的動了起來。
這點小停頓沉溺在溫情中的人,本不應該是察覺到的才是,可劉波被大手牽着思緒走的神經,偏偏就注意到了邵玉銘那片刻的猶豫。
邵玉銘猶豫了!
劉波情動的雙目陡然清醒,睜大,望進上面人的眼裡。
那雙眼裡的脈脈含情已不再,被取代的隻有欲言又止。
邵玉銘這是什麼意思?
嫌棄他?
邵玉銘嫌棄他的身體,嫌棄他孕育過生命的身體,得知了這一事實的劉波難以接受。
他本明亮的雙眸,也為得知此事實而暗淡。
憤然擡起一腳,在邵玉銘還沒有摸清狀況的時候,陡然将身上的人蹬開了。
差點被踢下床的邵玉銘:??
滿頭問号的邵玉銘半邊身子挂在床邊,隻能依靠一隻腳撐地的尋找支撐點起身。
他看着同樣從床上站起來,沒有一絲留戀,快速整理衣服的劉波,一臉懵逼。
想不明白,剛才兩人“相處”的不是蠻愉快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突然,邵玉銘眼角的餘光飄到了牆上貼着的吃藥時間表,悟了。
上午等劉波回來的時候,他曾查過資料,知道劉波的這種病随時都有情緒不穩定的可能出現。
但這一切都是發病時的正常現象,隻要努力的創造一個積極快樂的生活氛圍給病患,讓病患減少情緒低落的情況,那病患的病症就會一點一點的好起來。
邵玉銘在心中給劉波找了借口後,知道劉波不是“故意”針對他的,邵玉銘也就明白了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劉波擁有一個愉快開心的心情。
但是……
邵玉銘的眼睛朝自己的褲子看了一眼,難過的皺緊了眉頭。
頂着這個玩意,是個人,也想不出好的笑話吧!
深呼吸一口氣,邵玉銘降了降依舊躁動的身體,等待身體中的那股不可說的沖動快快的過去。
這邊邵玉銘等的煎熬,整理好衣服的劉波可一點時間也不給邵玉銘準備。
隻見劉波穿好衣服後,拿起還在響動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後,臉色先是一僵,而後便面無表情的出了卧室的門。
邵玉銘:……
啊,等等我啊,我的笑話還沒有想好呢!!
邵玉銘追了幾步,見劉波又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廳的大門,邵玉銘便沒有在追出去。
劉波這副“别跟着我”的架勢,邵玉銘還是看得懂的。
他隻能摸摸鼻子,又退回了房間中。
劉波說不讓跟就不跟了嗎?
邵玉銘顯然是不可能……不,顯然是很聽話的。
他不跟着,他偷偷摸摸地溜達到窗戶底下看看總行了吧。
于是,邵玉銘便扒着窗戶偷看加偷聽。
他實在是好奇,到底是誰給劉波打得電話,以至于劉波在看到電話号碼的那一瞬間變了臉色,還要跑出門去背着他接電話。
說背着,劉波果真就背着他打電話了,全程都不帶回過頭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