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的體溫摸起來很高,家裡沒溫度計,邵玉銘也不知道劉波現在燒到了多少度,隻能寄希望于退燒藥能有效果。
不然他就隻能叫救護車了。
沒辦法,他又不會開車,要不然早就送劉波去醫院了。
他看過劉波怎麼開車,雖然覺得開車很簡單,但這個時候邵玉銘也不敢冒然去觸碰自己不确定的事。
他自己出事了沒關系,萬一把劉波傷着了,可就難辭其咎了。
一口過去了,還有一口,就這樣劉波被邵玉銘按在懷裡,一連“灌”了好幾口才徹底的消停。
喝完了藥,劉波的眉毛也快要糾結的擰在了一起。
眼看着完成任務的邵玉銘起身就要走,劉波連忙拉住了人的衣角。
拿着杯子正要去洗的邵玉銘疑惑的低下頭,順着自己的衣角看向劉波,卻對上了一雙苦兮兮的雙眸。
邵玉銘被這雙眼睛看的心中不忍,蹲下身,臉靠近劉波問他:“怎麼了?”
被苦的直反胃的劉波:“我的巧克力呢?”
邵玉銘:……
邵玉銘失笑的揉了揉劉波的柔軟蓬松的頭發,像是哄一個孩子一樣的說:“那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
劉波連忙接話:“那我要兩塊!”
小的時候家裡窮,壓根沒有多餘的錢買糖果,可奶奶為了哄他喝藥,就會買些冰糖回來給他吃。
冰糖的甜度低,一塊吃完了也壓根止不住的嘴從嗓子眼中翻出來的苦味。
劉波每次喝完藥後就吵着奶奶再給他一塊,可無論他怎麼吵向來疼愛他的奶奶都不願意再給他一塊冰糖。
劉波喜歡吃糖的習慣也是從那個時候養起來的,越甜的他越喜歡,吃一塊也總是不夠的。
邵玉銘覺得隻是吃糖果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多給劉波拿了幾塊。
看到這麼多的糖果,哪怕隻是在高燒中,劉波也開心的眼睛發亮,一塊接着一塊的将邵玉銘給他的巧克力全吃了。
路過客廳看了一眼精心準備卻沒有被品嘗一口的“燈光晚餐”,邵玉銘也隻能可惜的,三兩口自己解決掉了。
等邵玉銘收拾完廚房,洗好澡回來的時候,床上就隻剩下幾張疊放在一起被捋的平整的巧克力包裝紙了。
而劉波,已經陷入了深睡。
邵玉銘無奈的笑笑,走過去将床上的包裝紙丢進垃圾桶後,又伸手摸了摸劉波的腦袋。
體溫好像下來了一點。
邵玉銘松了一口氣,隻要體溫能降下來就說明病情還能控制的住,就看明天早上還會不會繼續燒了。
如果還要燒的話,就隻能想辦法帶人去醫院挂點滴了。
因為不放心讓一個高燒病人自己睡覺,邵玉銘就抱着枕頭堂而皇之的睡進了劉波的被窩。
大約是生病的原因,劉波這一夜都睡得很安穩。
半夜的時候他被凍醒過一次,全身冷的直打顫,迷迷糊糊裹被子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就整個人都“滾”了過去,手腳并用的抱着這個超大的“暖水袋”繼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邵玉銘就醒了。
懷裡抱着的人“暖呼呼”的,摸摸額頭,溫度倒也正常了。
還記着劉波昨夜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就睡了,他擔心劉波等會醒來後會餓,小心翼翼的将懷裡的人放回床上後,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去廚房準備早飯了。
劉波還在生着病,怕他沒有胃口,邵玉銘就簡單的熬了又營養又有味道的皮蛋瘦肉。
粥快好了還不等邵玉銘去叫劉波起床,劉波自己就聞着味找過來了。
看的出來劉波是真的餓了,一張臉慘白的沒有血色,但眼睛盯着鍋裡的冒着熱氣的粥都是冒着綠光的。
邵玉銘失笑,提醒劉波先去洗漱,粥好後自會端過去,劉波這才對着鍋裡的皮蛋瘦肉粥“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等邵玉銘端着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進客廳的時候,劉波早已經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等着了。
一看到他進來,身體瞬間端正坐好,盯着他手裡的端着的碗,眼睛像是黏在了碗上一樣。
皮蛋瘦肉粥出鍋的時候邵玉銘沒有撒蔥花,而是摘了芹菜中間的嫩葉,切碎,攪拌在了裡面。
這樣皮蛋瘦肉粥不僅顔色搭配的漂亮,最關鍵是沒了小蔥的那股蔥味,反而有了一股芹菜的清香,簡直就是不愛吃小蔥人的高端替代品。
當然也不是劉波不吃蔥花,隻是邵玉銘還覺得這樣皮蛋瘦肉粥的原味道能夠更好的保留,聞起來也更香,更好吃而已。
碗一放到桌子上,劉波鼻尖聞着這股濃郁的香味,當即饞的咽了一下口水。
經過實踐證明,邵玉銘的手藝還是可以相信的!
像是為了附和劉波對邵玉銘廚藝的認可,劉波的肚子很應景的發出了一串“咕噜噜”的聲音。
餓的嘴巴裡不停分泌口水的劉波,也顧不得羞愧不羞愧了,坐下抱着碗,拿着勺子就開始往嘴裡送,下一秒又被燙的直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