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鬧得正歡,一出門,豁然就對上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笑聲戛然而止。
空氣中有那麼一兩秒的寂靜,被劉波那雙沒帶什麼情緒的眼睛看着,劉召悄然屏住了呼吸像是做錯了事一般,摟着邵玉銘脖子的手臂下意識的就鎖緊了。
劉波像是察覺到了劉召的緊張,故作輕松的眨眨眼睛:“不是說洗臉,都傻站着做什麼。”
說完,他便擡腳提前走進了浴室。
被留在客廳中的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們當着劉波的面“親親熱熱”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很心虛的感覺。
唉,這算不算是“做賊心虛”呢!
浴室說不上小,但真要在快擺滿東西的浴室中站三個人還是挺擠的。
邵玉銘與劉召便站在門口等着劉波先洗漱。
自從天冷沒辦法每天洗澡之後,他們三人的洗漱流程幾乎都是這樣,劉波先洗或者劉召先洗,邵玉銘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不過像今天這樣被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盯着洗還是第一次。
劉波的眼皮跳了跳,又覺得為這樣的小事發火不值得。
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劉波無奈的想,隻能被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眼神注視着快速的結束洗漱,然後頭也不回的逃離快要令人窒息現場。
劉波走後邵玉銘背着進劉召浴室,将手裡的毛絨拖鞋輕緩的扔地上,這才将小家夥從背上放下來。
拍拍他的腦袋,說:“乖,自己去洗吧!”
劉召:……
“嘁~别亂摸本少爺的腦袋!”說完他自己可能也覺得說話的語氣不夠“溫柔”,便清了清嗓子找補了一句:“我奶說了,小孩子的腦袋摸多了會長不高的,你們總是這麼摸我腦袋,我以後長不到你這麼高怎麼辦!”
邵玉銘笑着說:“哦,原來小召是以我為“榜樣”的啊!”
劉召:……
讓劉召自己先在衛生間洗漱,邵玉銘決定去找劉波談談。
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總是這樣不清不楚的堵在這裡,他也挺難受的。
其實這些年劉波的生活過的挺無聊的,每天除了玩手機,睡覺,還是睡覺,玩手機。
要不是還有一個兒子需要他時不時的帶着出門去開拓一下視線,隻怕一年也難得出幾次門。
以前他還會偷偷摸摸的背着劉靜一個人跑去釣魚,自從家裡多了一個邵玉銘打亂了他的生活規律,現在連唯一的小愛好也沒了。
現在每天兩眼一睜一閉,直接從玩手機睡覺,變成了上班睡覺。
也好在有一個邵玉銘陪着,白天上班有邵玉銘給他幹活,晚上回家有邵玉銘幫忙做飯做家務,才可以讓劉波的生活有了變化又沒有變化。
邵玉銘手裡端着熱水,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來到劉波的身邊,督促他按時吃藥。
眼見劉波手裡的遊戲即将結束,他便從床頭櫃上拿出藥倒在掌心,遞到等待下一場遊戲開始的劉波面前。
隻不過這次邵玉銘還想與劉波談談,就搶先按下了劉波準備繼續按開始的手。
對此,劉波隻是疑惑的看了邵玉銘一眼,并沒有說什麼,就快速的收回了被邵玉銘按壓住的手。
性荷爾蒙十足的體溫,就像是一個剛充滿電的暖水袋。
最近的天真的是越來越冷了,劉波都不敢想象,晚上如果是抱着這樣體溫的人睡覺,那該是多麼暖和,多麼舒服的一件事。
不過,他也隻能想想了。
吃完了藥,劉波正準備拿手機接着來兩把,才發現被子上的手機已經不見了。
在邵玉銘的手裡。
“你拿我手機做什麼?”劉波向邵玉銘要回手機:“給我!”
邵玉銘将還停留在遊戲畫面的手機屏幕按滅,對劉波說:“我們談談吧,劉波。”
雖然邵玉銘沒有說什麼,但聽見這話的劉波,還是下意識的抿緊了嘴唇,眼神躲閃的向四周亂瞟。
“談什麼?”劉波有些心虛的問,說完這話,他當即又打了一個呵欠,說:“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邵玉銘皺眉,看着外套都沒脫就躲進被子裡的人,很無奈,想不明白他在逃避什麼。
對于今天的“意外狀況”,邵玉銘更傾向于劉波是對他有什麼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就更應該坦誠相待的聊聊,解開誤會才是,而不是像電視劇中沒張嘴的男女主一樣,“追妻火葬場”了才開始解釋。
他知道自己以前定然很多不起劉波,可他也有在認真的“賠償”劉波,并且他也可以保證,從今以後隻對劉波一個人好,絕無二心。
而且他也能看的出來,劉波也是真心的喜歡他的。
因為劉波看着他的眼睛裡是有光的,臉也會因為他的靠近而紅豔,所以邵玉銘并不想讓他與劉波之間也産生誤會,像劇中的男女主一樣白白蹉跎時光。
于是他不顧劉波的裝睡,強行問他:“今天為什麼生氣?”
劉波:……
劉波眼睛閉緊,裝作沒聽到。
邵玉銘:“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劉波:……
邵玉銘:“還是因為我當着外人的面給你夾菜,讓你感到不舒服了?”
劉波:……
“……”